抓着他的一人道,“贾公子,奴才们这次肯定要带你回去的,不然没法跟主子交代,劝你还是别叫了,不然一会儿还得堵上你的嘴,你自己难过不是。”
贾环大怒,“呸,放开我,我就不去!”一回头,看见了柳湘莲骑马正过来,连忙大叫,“柳公子,柳公子,快救救我!”
柳湘莲今日打了人的,身上有官司,本不欲多事,可是贾环那边已经看见他了,连声呼救,他看在和宝玉的交情上也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双腿一夹马腹,冲了过来,抡起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地打向那几人,一边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这般明目张胆地就敢劫贾家的公子!”
那几人没想到半路还冲出个打抱不平的来,其人来势汹汹,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没两下就每人都挨了几鞭,心知带不走贾环了,互相使个眼色,连叫罢手。
柳湘莲以一敌四其实是没什么胜算,只凭着刚上来的一股子猛劲威慑住几人,听他们叫罢手,也就见好就收,停了手。
那领头的也不啰嗦,对贾环道,“既是贾公子的朋友来了,那我们也不敢多勉强贾公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贾公子见谅,只是贾公子你乖乖和我们去一趟岂不是大家都便易,这回硬不去只怕主子真要生气了。”
贾环怒道,“连拦路打劫的事都做出来了我怕他生气?你们识相的就赶紧走!”
那人不再多说,一拱手,带着余下三人翻身上马而去。
贾环待他们走远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呦,我的妈啊!”
柳湘莲救了人也不便立刻就走,只好下马过来,“三公子没事吧?他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抓你?”
贾环伸袖子擦擦汗,拉着钱槐站起身来,“他们是北静王府的侍卫,这是要抓我去……,唉,多亏了柳公子仗义,柳公子不是和薛大哥哥一起出来的吗,薛大哥人呢?”
柳湘莲脸一沉,心知自己打了薛蟠的事情迟早被众人知道,所以也不隐瞒,哼了一声道,“你那薛大哥哥,有眼无珠,竟敢把我看成那般调笑取乐的人,我没轻饶了他,他现在前头苇塘的泥池子里躺着叫娘呢!”
“啊?”贾环吓得一瞪眼,“你把他给打啦!”
柳湘莲傲然点头,“不错,那人早就该教训了,怎样?贾三公子有意见不成?”
“没有,没有,柳公子你随意,高兴打就打吧,”贾环使劲摆手,暗道你这么厉害我哪敢有意见啊,况且柳湘莲才救了他,他还欠着人家人情呢。
看看自己和钱槐都滚得乱七八糟,衣衫不整,这样子也没法回家,柳湘莲刚在泥潭里收拾了薛蟠,身上也溅了不少泥,便道,“今天真是多谢柳公子了,我在城里有个下处,柳公子要是不嫌弃就随我去歇歇,换换衣裳?”
柳湘莲看他一眼,“你这般小的年纪就在城里另有住处?不必了,你那儿的衣裳我也穿不上,还是回自己家去吧。”
贾环现在不敢独自在这僻静小道上走,看他要离开,连忙跟上,厚了脸皮赔笑道,“那柳公子能不能把我带上,让我去你那里换换衣裳啊,刚才那几个人既然能在半路上劫我,搞不好也会在我那下处安排了人手,我现在去怕不太安全。”
柳湘莲不好赶他,只好随他跟着,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你说刚才那几人是北静王府的人?怎么可能,三公子你搞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