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贾环瞪着眼睛骂了一顿,“姨娘是你妹妹,你平时一点不知关心,去了还总是要打秋风,讨好处,如今姨娘年纪也不小了,老爷对她并不上心,那日子过得难着呢,你他妈的赶紧送银子去,顺道好好安慰她一下,跟她说不用怕,不行就接她出来住,都由你担着!”
赵国栋愁眉苦脸,“环哥儿,我哪敢担这个啊,她现在可是贾家的人,哪里是说接就能接出来的?我要敢说这话,政老爷还不得扒了我的皮,你姨娘也捞不到好,敢想这么不安份的事,还不得给老太太,太太教训死。”
贾环挑眉道,“这你就不懂了,若是换了别人,老太太和太太定不能同意,姨娘不同,老太太,太太如今都嫌她得很,要不是有我和三姐姐在,怕是早就想撵她了,以前年轻时大概老爷还会护着点,现在年纪大了可是越发的没有依靠。不急,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去劝劝她,让她定定心,能不出来自然是不要出来的好。”
赵国栋这才答应着去了,心知就算接了赵姨娘出来那也是贾环出钱养着,所以他不担心,乐得做个好人,去妹妹那里送了钱,许个愿,哄得赵姨娘眉开眼笑,自觉还是娘家的兄弟有心,不枉自己以前总是在老爷面前提携他。
贾环被赵姨娘的事情扰了心情,本来还想好好练练文笔,读两天书的,心里一烦就把这些事情扔到一边去了,深觉‘万般皆下品,唯有银子高’,全副的心思仍然放在他的生意上,隔不两天就要找那几个帐房来对对帐,再去查看一下采买进货的情况,以前那个小帘子铺也舍不得放,没事就要派钱槐去查看。
期间又被传进宫了一趟,提心吊胆地又去了后,发现皇上神色很是随意,就是随口问问他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读什么书,爱玩什么,有几个兄弟姐妹之类,直到被打发出来也没有摸着头脑,不知郢德皇帝这是要干什么?心中实在是有些惴惴不安。
忽然想起自己也许应该去请教请教薄菡,他是王爷,肯定和郢德皇帝接触得多,对圣意绝对也能比自己揣摩得透彻,于是调转方向,往北静王府而去,正好也有好些天没见薄菡了,心里正在挂念,可以以此为借口去看看他。
到了北静王府,一路就往薄菡的书房去,不想在书房外面却被拦住了,说是王爷在里面有事,不见客的。
贾环暗骂,这些没长眼的玩意,一点不知变通,我能算客吗?只得对守门的道自己去后面转转,等王爷空了赶紧帮他通禀一声。
自行去转了一大圈,回来远远地一看,书房外面还是守着那两个小书童,站的姿势都没怎么变,心里纳闷,薄菡这是忙什么呢?按理说要是有重要的外客,他应该在前厅接待才对,若是他自己在书房里,那门可没必要关这么严。
好奇心起,趁着那两人不备,一躬身就闪到了侧面,王爷的书房是临水而建的,背靠着一个小荷花池,屋子和池水间有着一尺多宽的一条窄道,平时没人在上面走,大概就是修剪荷叶时踩踩用的。
贾环仗着身量轻小,贴着那条小道慢慢蹭了过去,来到里间的窗下,还没往里张望呢,就听见一阵笑语声传出来,正是薄菡的声音,“你最近怎么清减了这么多,这腰可比以前还细一圈,本王两手都能合过来了,该不会是因为一直思念着本王,所以茶饭不思吧?”
另一个清柔的男子声音笑道,“看王爷您说的,也太……,我可没有。王爷是什么人物啊,我怎么敢乱惦记。”
贾环愣住,傻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不见人呢,小心从窗口往里看,只见薄菡拥着个漂亮男子调笑,一只手伸在人家衣服里使劲摸索,那人半推半就的,也是脸含微笑。再仔细看看,正是以前见过两次的那个琪官蒋玉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