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道,“我这是逃难避灾,嫂嫂请讲。”
“两年前有个头陀来到我店里,被我给放翻了,留下不少东西。”
“我倒是听哥哥说起过。”
“那头陀留下一个铁界箍,一身衣服,一领皂布直裰,一条稩色短穗绦,一本度牒,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一个沙鱼皮鞘子插着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这刀时常半夜里鸣啸得响,叔叔前番也曾看见。今既要逃难,只除非把头发剪了做个行者,须遮得额上金印。又且得这本度牒做护身符,年甲貌相,又和叔叔相等,却不是前世前缘?叔叔便应了他的名字,这一路上自然没人过问,叔叔觉得意下如何?”
张青道,“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武松笑道,“好是好,我就怕我这又是吃酒又是吃肉不像个出家人样子。”
“这倒无所谓,如今酒肉和尚多的是,我去拿来给兄弟扮上”
当下张青去拿来东西,给武松这么一打扮竟然非常合身,武松照了照镜子也是乐和,干脆剪了头发做个真正的行者,临走前,张青道,“兄弟,这一路上少吃酒,别惹麻烦暴露身份,有时间我和你嫂嫂去二龙山看你去。”
孙二娘道,“叔叔这一路上盘缠都给你放到包裹了,你尽管使用,到了二龙山给我们捎个信,现在世道不好,说不定过几天我和你哥哥都去二龙山入伙。”
“哥哥嫂嫂珍重!”武松抱拳道。
“兄弟,一路顺风。”
“叔叔替我们给鲁头领问个好。”
“一定一定!”武松大踏步上了路,张青和孙二娘直到看不到他的影子才回去。
且说武松上了大路,一路上拿着那头陀的通关文牒,一路上倒也安稳,这一日错过了住宿的地方,天快黑的时候看到前面有座山岭,当下上了山,行到一片树林,却看到一片乱坟岗,就听到一男一女的声音,月光下他仔细看去,就看到一个尼姑衣衫不整跟一个道士搂在一起,在这种地方出家人竟然做这番勾当,武松顿时一怒,心想,“我这双刀是好,正好拿你们的血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