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风凉,披上披风后,无暇的确觉得身子仿佛暖和了许多。
池北赫亲自为无暇将披风系好,与她道:“等明日我让瑞福祥的师傅给你送些料子过去,喜欢什么样的自己选,跟他们说一声就行。”
“督军……”无暇一怔,瑞福祥是南港城中的百年老字号了,里面师傅都是专门为城里那些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们做衣裳的。
“别拒绝,无暇,我想让你吃好的,穿好的。”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听在耳里,只让少女的心软的不成样子。
“你对我这么好……”无暇的眼眶温热了起来。
“你是我一眼看上的,不对你好我又能对谁好?”池北赫低声笑了,将她抱在了怀里。
司机很快将汽车开了过来,池北赫揽着她一道上了汽车,许是身子掩在了披风下,无暇心里安定了些,她没有再拒绝池北赫,而是主动将身子埋在了他的怀里,池北赫心里一动,顿时抱紧了她,念起她脸色不好,也不曾再有其他的举动,只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亲吻。
车队开进了前家湾的巷子,池北赫与无暇一道下了汽车,许副官等一众侍从都是全神戒备着,无暇想起他上次的遇刺,和他道:“督军,我已经到家了,你快回去吧。”
“好,”池北赫答应着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说了句:“我看着你进去。”
无暇的心在慌乱中浮起一丝甜意,她与池北赫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家门。
直到无暇进了院子,池北赫方才上车,车队在夜色中离开了前家湾。
无暇并没有立刻进屋,她站在院门后,直到听着池北赫的车队远去,她方才迈开步子进了堂屋。
堂屋里没有点灯,借着外面的月光,无暇看见当中的椅子上坐着一道黑漆漆的影子,只吓得人险些惊叫出来。
那道影子也似乎看见她,无暇看着那道黑影缓缓站了起来,对着自己喊了句:“无暇,你回来了。”
是宁无双。
“姐姐。”无暇轻轻地喊了她一句。
“你去和督军看戏了是吗?”宁无双问。
“姐姐,这是我和督军之间的事。”无暇说完了这句话,刚要转身上楼,却惊觉自己的手腕已是被宁无双一把攥住了,无暇吃痛,在黑暗中她看不清宁无双的面容,却能察觉到她的眼睛正冷冷的看着自己,与自己喝问了一句:“无暇,你要当督军夫人吗?”
“我不知道,”无暇用力挣开了自己的手腕,“姐姐,不论我会不会嫁给督军,都请你不要再管我们之间的事了,你也不要想着把我随随便便的嫁出去,你是我姐姐,我……我不想和你反目。”
说完最后一句话,无暇想起以前姐妹间的种种,只觉得心里涌来一阵酸楚,她没有再说话,只匆匆上了楼。
回屋后,无暇脱下了披风,就见自己的手臂和小腿上的红癣已是大片大片的长了起来,她的眸心剧震,只慌忙去照镜子,就见她的颈脖上也开始起了癣子,看样子很快就会长到脸上的。
无暇心里很慌,直到楼梯处响起了宁无双的脚步声,无暇面色微变,连忙吹灭了蜡烛,在床上躺了下去。
所幸宁无双也没有点灯,无暇感觉到她好像在自己的床前站了一会儿后才慢慢上了床歇下,无暇一动不动,只等到夜色渐深,万籁俱寂,身旁的宁无双也是睡熟后,她才蹑手蹑脚的起身,披了件衣裳,小心翼翼的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