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赞和张武自尽之后,一切便尘埃落定。
以丰城侯李炳中和诚毅侯郭开山为首的十余位官员遍体生寒,只恨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以为能捞一个从龙之功,像王平章那样平步青云。这些话却不敢说出口,他们面朝圣驾拼命磕头,只说自己是为了大梁的安危一时轻信燕王,绝非有意图谋不轨云云。
端王刘相满面惶然,拉不下面子像那些人一样跪地求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甚至连挪动脚步都做不到,因为亲眼看着刘赞彻底失败之后,他便已经浑身脱力。
包括王平章在内的重臣无人理会他们,最后是沈默云命太史台阁的乌鸦将他们暂时收押。
圣驾旁边,大皇子刘贤望着裴越问道:“那些人如何处置?”
裴越沉吟道:“先关起来吧,请沈大人派人看着这些人的府邸,以免有人贼心不死。请魏国公派人知会城外的长兴侯和定军侯,让他们立刻领军返回各自的营地。请广平侯率领武定卫坐镇五军都督府,尽快稳住都中局势,守备师并非全部都是乱臣贼子,其中大部分人应该只是听从张武的帅令,后面再详细甄别。”
他扭头看向另一边,恭敬地说道:“至于朝廷的稳定和运转,相信洛执政和韩参政驾轻就熟,晚辈就不多嘴了。”
刘赞自己一死了之,然而他弄出的这场政变带来很多麻烦,想要短时间平息不太可能。
裴越的几条建议并非奇策,场间随便一位大臣都能想到,然而这番话的意义不在于处置措施多么精妙,重点是裴越当着诸多重臣的面主动掌握话语权,其他人并没有反对。
这不是说裴越已经成为皇帝之下的第一人,而是他终于双脚迈入这个帝国的核心权利层,并且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就连与裴越并不熟悉的二皇子都没有表现出抗拒和质疑。
言而总之,从今日开始,裴越终于可以在国事上发表自己的看法,而非一个机缘巧合立下大功的年轻晚辈。
王平章和谷梁作为西府军机,必须要分开安抚好城内外的十余万大军,其余人包括裴越在内护送圣驾前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