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厚照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见宦官道:“通州左卫大多数人都信奉那白莲教,个个尊那无上老母为圣,里头的不少武官都是跟着那无上老母吃斋的,此次那无上老母劫了寿宁侯,又策反了通州左卫,左卫的指挥刘晓被杀,他们直接占据了通州运河,还劫了不少的漕船,将漕船中的粮食尽皆散了去,通州百姓人人有份,北通州的知州已经逃了,其余各衙也陷入了混乱,通州右卫之中也有不少人从贼的,都说跟着无上老母,可以登上极乐世界……”
一下子,朱厚照又是震惊又是兴奋:“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朕的脚下有人造反,这……太好了,朕要亲自带兵亲征剿贼,哼,好大的胆子,这些人,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谋反,真是不知死活,好的很,好的很哪,朕就怕他们不来呢。为何不立即命各卫……”
“陛下……陛下……”又有宦官仓促而来,拜倒在地道:“陛下,太后娘娘昏厥过去了。”
这张太后乃是朱厚照的母亲,先帝在的时候,并没有纳妃,只有这么一个妻子,而今先帝驾崩,朱厚照登基,这张太后只此一个儿子,自然是对朱厚照更加宠溺,不过近来她身子本就不好,朱厚照心里也免不了担心,现在听说母后昏厥过去,朱厚照顿时急得跳脚,忙是摆驾去仁寿宫。
等朱厚照到了仁寿宫的时候,这儿早已跪了许多的人,有宫娥,有宦官,还有不少御医心急火燎的在外窃窃私语。
朱厚照扯了一个御医,怒气冲冲地道:“怎么回事,母后如何了?”
这御医年纪老迈,胆战心惊的道:“回禀陛下……陛下……娘娘是忧心所致……”
朱厚照已是一阵风般的跑进了寝殿,一看到榻上躺着张太后,也不行礼,径直把榻前的一个宦官推开,道:“母后……母后……怎的了?”
“噢。”张太后的气色显得很不好,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皇帝来了就好,哀家问你,寿宁侯如何了?”
张太后只有两个弟弟,其他的亲戚并不多,听到寿宁侯去了通州,竟被劫了,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立即昏厥过去,等幽幽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要寻皇帝来,这个弟弟还有没有救,就全看天子的了。
朱厚照道:“噢,这个……朕也不知……他反正是要修仙的……”
本来朱厚照还想吐槽几句,不过看着母后更显焦灼,便索性闭嘴,只得道:“料来不会有什么大事,朕也为这件事烦心,通州左卫竟是反了,又与那些变民同流合污,聚众万人,朕打算御驾亲征,解救寿宁侯,母后稍安勿躁,待朕带十万天兵进剿,保管教这些贼人灰飞烟灭。”
张太后却是急了,红肿的眼睛又落出泪来:“不可剿,不可剿,此事……万万不可剿,皇帝……皇帝啊……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晓得你是为母后好,可是母后就这么两个兄弟,固然他们都不成器,这些事,哀家是晓得的,可是……可是无论怎么说,他也是哀家的兄弟,是你的舅舅啊,你这一进剿,那些贼人狗急跳墙,若是伤了寿宁侯,又当如何?皇帝……哀家不如死了算了,自家兄弟都不能保全,还妄称什么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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