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朱厚照恶狠狠地痛骂。
本来被人耍了,朱厚照理应还在生着闷气呢,可是想到叶春秋的疯狂行为,他已经顾不得生气了,因为他发现,令他更揪心的是,叶春秋和新军正要陷入一个巨大的危险之中。
朱厚照最后一跺脚,道:“走,朕要去青龙。”
说罢,他抬腿要走。
王勋吓了一跳,这祖宗真的伺候不起啊,于是他再也顾不得身份,一把抱住朱厚照的腿,口里边道:“陛下,不可,不可啊……”
朱厚照冷眼看着王勋,怒腾腾地道:“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想再糊弄朕吗?”
王勋冷汗淋漓,努力地按捺下心底的恐惧,道:“陛下,这……这是万万不可的,臣绝不敢欺瞒陛下,只是迫不得已,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臣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不敢让陛下置身险地,陛下要杀要剐,臣全都认了,可是陛下万万不可不顾自己的安危去那里。”
朱厚照正待要发怒,却是一转眼,突然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很好,朕听你的。”
这王勋本是在等着陛下的雷霆之怒,谁料突然又拨云见日,陛下的态度一下子又和蔼了起来,令王勋感觉有些不真实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道:“陛下真不出关了?”
朱厚照只看了王勋一眼,便飞快地收起视线,看着前方面,红耳赤地道:“当然不了,出去做什么,出去送死吗?叶春秋那个王八羔子想去送死,朕才不会那么傻的奉陪他呢,要死他去死好了,朕说不出关就不出关,朕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朕是天子,开了金子口,难道还骗你一个总兵不成?把你的狗爪子拿开,朕要休息了。”
王勋见状,这才放心了一些,心里只想着只要这个祖宗能不继续闹腾就可,于是忙道:“陛下圣明。”
这位天子,简直就是把喜怒无常玩得得心应手,他不敢再对着这个不好招惹的主,于是找了个理由便告辞出去。
朱厚照的跟前只余下了一个钱谦,此时,钱谦却是一脸绝望,只有他才清楚自己的内心是泪崩的……
什么陛下开了金口,什么骗你一个小小总兵不成,这种话能忽悠王勋,却是忽悠不到他钱谦啊!
钱谦天天伴驾在这里,对朱厚照的脾气早就摸清楚了,若是不用为自己的话负责的话,他敢说,陛下的话,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的,当然,前提是这个时代有标点符号的话。
果然,见这王勋一走,朱厚照便虎着脸对钱谦道:“朕来问你,恒茂商行是不是一直都驻在大同?”
恒茂商行,朱厚照是晓得的。
这是镇国府下头的一个商行,专门经营的是皮毛和牛羊的贩卖,主要是从大同出入关隘,将牛羊和货物送进大同,再输送至潼关,甚至是蜀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