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叶春秋眼眸一闪,不屑地从嘴缝里吐出两个字。
王汉忠只好恨恨地看了叶春秋一眼,显得有些狼狈地匆匆离开。
只是,叶春秋却是在刚才看得很清楚,虽然王汉忠被他的威势所震慑,但是王汉忠的眼眸里,分明也掠过了杀机。
叶春秋似笑非笑地坐回沙发上,心里不禁思量着什么,神色越发深沉。
………………
过了几日,宫中又召叶春秋入宫,叶春秋旋即坐了马车,入宫觐见。
今儿朱厚照却不是在暖阁,而是在文武楼召集了几个重臣商讨军机。
文武楼靠着保和殿,是保和殿的附属殿宇,此时这里禁卫森严,带着肃杀之气,叶春秋抵达的时候,发现几个阁臣,包括了吏部尚书张彩,以及英国公张懋人等,都到了。
朱厚照坐在御案后,神色凝重,正听着谷大用的汇报:“宁波那儿,市面萧条得很,不少富户纷纷远避内陆,或是迁至南京居住,现在外间到处都是流言蜚语,就连京师都不能幸免,都在说妖兵的事,那佛郎机人的大使,只说朝廷若是愿意让佛郎机人开辟一处定居点,再与大明互通有无,便可修两国之好,若是答应,他们便与大明成兄弟之邦,若是不答应……”
“不要再说看了。”朱厚照怒气冲冲地道:“这佛郎机人就有这样可怕吗?当初闹倭寇的时候,各个口岸尚没有如此,现在好了,广州、泉州、宁波,乃至松江诸地,一个个就如同是见了鬼似的……”
朱厚照的脸色铁青,眼睛瞄到了叶春秋,脸色缓和了一些,却又在群臣面前扫过,随即道:“魏国公那儿怎么说的,南京那里有什么消息?”
“魏国公的意思是,朝廷理应委派一员都督,协调江浙、福建、广东诸卫兵马,如此,方能随时应变,如若不然……”
朱厚照皱眉道:“内阁怎么说?”
朱厚照的心情很糟糕,实在是朝野内外的恐慌蔓延得太快太厉害,居然东南沿岸都出现了大量的逃户,这倒也罢了,现在据说连暹罗和吕宋、安南也都有点离心离德的迹象。
这个世界是现实的,当其他人看到了大明的软肋和虚弱,自然而然也就会起其他的心思。
现在佛郎机人表面上遣使致歉,愿修永世之好,可实际上,却是赤。裸裸地威胁着大明朝廷。
若是朝廷不答应,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大明未来数十甚至上百年的时间里,永远都要遭受这群比之倭寇危害更要大上十倍百倍的巨大威胁,江南和岭南等地,本就是大明的粮产重地,若是这样屡次三番的折腾,可怎么是好?
朱厚照问起内阁怎么说,四个阁臣却是一时拿不定什么主意,这也算是千年未有之变局,他们挖空了心思,也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应对。
这一次,是从海上来的强敌,北上的鞑靼人和瓦剌人,还可以通过长城和关隘来抵御,可是这波涛千里的汪洋,莫非还要沿岸修筑出一条长城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