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芷焦虑急切的心绪被推到顶点时,门突然传出一声细微的‘咔哒’声,而后便被缓缓地推开,黑暗中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两人手中似乎还抬着一个长形地物体,紧接着一股腐臭味传来,白芷紧张得无以复加的心终于落下了三分之一。
“晏哥,曹华?”白芷轻轻唤了一声。
晏卿尘低声回道:“是我们,阿芷,快关上门。”
白芷捂住鼻子快步走上前,将门轻轻合上。
两人将尸体小心抬到了白芷的床榻上,而后两人同步向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缓了好一会。
曹华低声嘀咕道:“这味道太难闻了。”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了吹,一小束火苗窜出,三人的双眼皆被晃了晃。
白芷走到门边悄悄拉开了一条缝观察外面的情形,冲着两人悄声说:“外面没人,快些生火盆吧。”
下午回书院时,屋内还有些凉,白芷原本准备生了炭火取暖,但一看屋内炭火所剩无几,倘若她提前生了火怕是撑不到半夜晏卿尘和曹华过来,遂便断了心思。
“好。”曹华应了一声,赶忙开始行动。
三人分工十分明确,白芷放哨,曹华生火,而晏卿尘则布置屋内,让事后有人前来探查时只能看出这是一起意外...
一炷香后,所有准备妥当,炭火盆被放置在了白芷的床边,衣服连着半掉落的被子,还有不小心洒落的酒...
白芷看了一圈,可燃物..助燃物...一应俱全,火势一拥而上,屋内热度立马蹿升,她赶忙抱着鼓鼓地包袱和晏卿尘、曹华两人退出了舍房。
路过鸡舍时,那只打鸣地公鸡正在酣睡,两年来每日早晨都被它准时准点的打鸣唤醒,白芷先前在心中发誓离开书院之前一定要将它宰了炖着吃了,她磨了磨牙在鸡舍面前迈不动腿。
这是她两年至少有六百天,每日早上的执念啊...
晏卿尘见她这副模样,哭笑不得,“小祖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都这个节骨眼了,快些走吧。”
那边火势越来越大,黑烟四散,又渐渐融入了黑暗中,曹华不明白两位主子怎滴突然停住了,只好警惕地注意四周动静。
“算了,快些走吧。”白芷心中的理智战胜了感性。
晏卿尘舒了口气,拉着她,招呼了一声曹华,三人悄声快步走到院墙边。
曹华先带着包袱几脚窜上了墙边的树枝上,翻出了墙,白芷最后回头望了眼那间断断续续住了两年的屋子,她最初的庇护所...回头坚定地握住了晏卿尘伸出的手,由他带着自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场大火,将所有痕迹都烧得灰飞烟灭。
半个时辰后,住在白芷对面的一个学子,突然尿急,迷迷糊糊摸索到角落恭桶解放后,转身上床之际只觉对面明亮得异常,揉了揉眼睛走到门前推开门一看,漫天大火,热浪席卷而来,明明还是冻春时节,面对着滔天的热浪时,只觉身处酷热地夏日脸面被灼烤一般,他两腿发软跌坐在地,喉头发出尖利地惊叫:“走水了...快起来,走水了...都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