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正宪刚走,孟正宣来了。问过安,孟正宣犹犹豫豫的开口说“爹,姑爷毕竟不是儿子,是娇客。”这是委婉提醒,对女婿客气点好。“平北侯对您这般恭敬,不如您……”对人家也客气点?那是女婿,又不是儿子。
“恭敬?你不知他当初是怎么是威逼爹的。”孟赉大怒之下脱口而出。这口气憋太久了,都说这女婿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恭敬,他恭敬什么呀。
“怎么,威逼爹的?”孟正宣舌头打结,诧异莫名。张并不管战场上如何骁勇,朝堂上可是温恭谦冲,不是张扬跋扈的人啊。
话已出口,收不回来。孟赉只好把话说明“当年,他托你许伯伯来说过两回,我没应他。倒不为别的,你五妹妹那时还小,才十二岁的小姑娘,急什么?及笄之后再议亲也不迟。谁知他竟托了爹的座师来说媒。”
想到葛首辅当年板着脸骈四骊六的一通说教,好似不同意嫁女他孟赉就是国家民族的罪人,边境战败的祸首,孟赉气往上涌。
提及“如今只是先悄悄定亲,不对外声张。若他战场有死伤,或回朝有不利,就当没这回事。”葛首辅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看看人家,为你家想的这样周到!再看看你,征虏大军出发在即,你只顾儿女私情!不顾大义!
如此这般,能不答应么?孟赉每每回想起,就觉得自己是被威逼的,就觉得一股邪火冒上心头。
孟正宣似懂非懂。托了座师来说媒,那是不好推拒。这便算是威逼么?
虽然似懂非懂,孟正宣回房后还是写了封信命人即刻送出。于是,葛首辅还没笑完,平北侯张并就上门拜望了。
葛首辅和张并两个人在书房密谈,谈了什么,无人知晓。
只知道,张并出了葛府,就去了孟府求见老泰山,又和老泰山密谈许久。
“你怎么……?”张并出了孟赉书房,正好遇到悠然,悠然看张并满头满脸汗水,连衣衫也湿透了,大是诧异。
“没事。”张并流着汗说道。
悠然声音清沏甜美,听在耳中如一汪清泉流过心头,舒服无比,“还说没事,流这么多汗。”将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呶,擦擦汗。”
悠然穿着紫衣紫裙,更衬得皮肤雪白,整个人晶莹耀眼,张并心头一热,不敢多看,低头去看手中的帕子,帕子是浅浅的绿色,很是清雅。
“五姑娘,老爷让您进去。”小厮硬着头皮过来,陪笑说道。老爷耳朵也太尖了,五姑娘还没进院子呢,这就听见了。
悠然答应了,转头低声对张并说“要擦汗呀,小心吹了冷风着凉。”说完也不等张并答话,跟着小厮进了书房。
着凉?张并笑着摇头。自己哪里是这么娇弱的人了,这傻孩子。想到悠然语气中的关切,心怦怦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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