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皇宫敲起云板,皇帝驾崩了。遗诏命太子殿下即位,葛首辅和季学士辅政。
秦贵妃对皇帝痴心一片,自愿殉葬;吴王就藩山东泰安。
百官到皇宫哭临,市肆重新热闹起来,平民百姓可不管谁做了皇帝,只要太平过日子就好。
孟家,围在门前的兵士退去;次日,憔悴瘦削的孟赉被宫中侍卫恭敬亲热的送了回来,“孟大人持身周正,国之栋梁,皇上很是器重呢。”
孟家众人已是望眼欲穿,忙接着孟赉,先打量着没有缺胳膊少腿儿的,也没有受伤的痕迹,先放了一半心,却是是瘦的厉害,脸色又灰暗,心中各各酸楚,面上却要先热情招待宫中来人,那侍卫头领甚是豪爽,“孟大人和家人团聚,下官就不打扰了。若孟大人不嫌弃,改日再来领杯水酒。”
送走宫中侍卫,孟家人方抱头痛哭,孟老太太尤其哭得厉害。她这个唯一有出息的儿子,差一点就回不来了!若没这个会做官的儿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乱了一番,孟赉方梳洗了,用了饭食,跟孟老太太告了乏,沉沉睡去。
孟家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过几日悦然红着眼圈来访,见过孟老太太、孟赉、钟氏,只剩下众姐妹时,便被嫣然讥讽了几句,意思不过是家里有事时不出现,没事了才回来献殷勤之类的。
欣然先不依了,“大姐姐难道不孝顺父亲?她是出嫁女,上有公婆,能不能出门她自己说了又不算!三姐姐请你慎言。”
安然也柔声道“大姐姐必是身不由己。”
悠然叹道“大姐姐,这些日侯夫人没少为难你吧。”长兴侯自己根本没有出仕,没领过实差,侯夫人官场经验不会充足,她见这政治情势,会对悦然有好脸色?这些天也不知悦然过得什么日子。
悦然眼泪掉了下来。
嫣然也后悔自己孟浪了,却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说错话,只嘟囔道“夫家怎么了,若夫家亲长不合理,也要反驳啊,总不能坐视娘家有难都不理。”嘴里虽嘟囔着,脸上有不由自主有了歉意,看着悦然的神情软了下来。
这话真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出嫁女,被婆婆管得死死的,哪容得你说回娘家便回娘家?难不成不想过日子了?
悦然忍住眼泪,强笑道“婆家有事不得回来罢了,并不是婆婆不许我回。”
几个妹妹听着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都不说破,姐妹几个闲话几句也就散了,悦然回一次家不容易,还要跟钟氏长谈呢。
关起门来,只有母女二人的时候,悦然忍不住伏在钟氏腿上大哭起来。
侯夫人塞进房里两个绝色丫头,都鹏正是新婚情浓,对这两个丫头不怎么理睬,侯夫人便训斥悦然“醋汁子拧出来的老婆!房里现放着丫头,不许爷们亲近,偏你一个人能霸着男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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