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馨凄然道“她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小妹自来好强,沦落到那种地方,怎么能活得下去。便是自己,从小就是软性子,只知道逆来顺受,可若真被卖到那污秽之处,也是宁愿一死。
孟赉做过一任父母官的人,离奇案件也审理过不少件,什么事没遇见过,什么事没听说过,便是如此,黄秀才所作所为也是令他大开眼界。
卖做丫头,只能每人卖上三四两银子,卖到青楼,则可以每人卖十七八两银子,那美妾抱怨儿子用的笔墨纸砚不好,黄秀才竟想要把两个女儿卖入青楼,多得的银子好给儿子买上好的笔墨纸砚。
天下竟有这样的父亲。
“……天下竟有这样的母亲!”悠然的想法却完全不同,“连保护自己都不会,连保护自己的孩子都不会。”
“妻妾有定分,如宠庶妾而凌正妻,其中祸患不可胜言,宗族拨其家产,令正妻异居以避之”,家法如此,律法如此,本家、娘家都出面主持公道,要让黄馨娘亲带着两个女儿析产另居,可黄馨娘亲死活不答应:她不舍得离开自己丈夫。哪怕这个男人对她再怎么不好,对女儿再怎么不好,她也舍不得离开。她对他始终还有幻想,坚信他会回头。
渣男已是渣到极处,已不能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对这种渣男都不需要鄙视了,直接消灭最好;如果不能消灭他,至少要远离他。这样忍气吞声,这样不作为,她不就是贪恋黄秀才的美貌吗?自己贪恋男人不肯走,却不肯为孩子的安危做任何打算,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送命,女儿被卖。她是成年人了,自己愿意为一个渣男死去是她的自由,可孩子呢?孩子做错什么了要吃这样苦头?
做她的孩子,真倒霉。
悠然一边为黄馨可惜,一边暗自庆幸自己有好爹妈,还淡定总结自己血缘上的外祖母人生之所以失败,全是因为“色字头上一把刀”。
孟老爹嘴角抽抽,他这是养了个什么闺女,荤素不忌什么都敢说,这是闺阁女子吗?
“这么说,你该不会介意男子长什么模样?”孟老爹狐疑道.
“一个男人又不是花瓶,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女孩断然道。
话出口后却又怕伤了中年帅哥傲骄的心灵,忙狗腿的补上一句“当然像爹这样出众的,又另当别论。”帅哥看着到底养眼啊。
“将来若有人想给你气受呢?”孟老爹关心这个问题。
“给我气受?哼,就是海潮向我咆哮,我也要把它踢回去!”女孩豪迈说出大话,气势万千。
孟老爹一向是个有主见的男人,现下,对女儿的教育方针却拿不定主意了。任由她这么下去,将来如何得了?让她改,她可会肯?若逼她,自己能不能舍得?
孟老爹正头疼,悠然已是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爹就放心吧,我只跟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着别人,我是最会装的,一定会装的像。”这和现代古代没关系,女诫不就是教女人怎么装吗?装的一副贤惠状好把男人拿下,非常功利,目的一点儿也不纯洁不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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