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一脸沮丧,“我谁也不想对付,我只想祖母、爹爹、太太、姨娘都疼我,替我着想。”
“哦?”丁姨娘微笑道:“既如此,姑娘为何使小丫头去五姑娘院里探听消息,知道五姑娘不会做针线就献宝似的赶紧告诉老太太去?”
嫣然猛的抬头,紧盯着丁姨娘,满脸惊讶,她怎么会知道是自己告的状?难道她在自己院子里安置有人?
“我本是诈你的,可你的表情告诉我,我没有猜错。”丁姨娘缓缓的说,眼睛里全是失望,“姑娘做这样的事有何好处?损人不利己。”
“我就是不服气悠然为什么那么受宠,同样是庶女,爹爹那么疼爱她!我就想看她被老太太训斥,就想看她倒霉。”嫣然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恨。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悠然有那般经历,你爹爹多疼她是人之常情。”丁姨娘耐心的开解,“姑娘告了这一状,又有何用?就算你爹爹不向着五姑娘,她也不过被老太太训斥一退,顶多罚上一罚,对姑娘你有何益处?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事,姑娘做它做甚?”
嫣然皱起小眉头。丁姨娘心里一紧,自己姨娘身份,怕是说的深了,姑娘心中不快。
“那要怎么办?要对她好吗,我明明不喜欢她。”嫣然很烦恼,“其实我也没有多想告她的状,不过心里不服气她这么舒服,跟怡姐姐抱怨一番,倒是怡姐姐气不过,我们就找老太太告诉去了。”
“哦?”丁姨娘警惕的咪起眼睛,三房这手伸的也太长了,这两个不省心的!
丁姨娘几次欲言又止,嫣然奇怪的看着她。
“有什么你就说吧,反正你已经说了这么多,不怕你再唠叨。”
丁姨娘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三房的怡然,姑娘以后还是远着些。”
“为什么?”嫣然叫起来,“怡姐姐和我一直很好啊。”
丁姨娘执住嫣然的小手,斟酌着措词,“早已分家了。怡然,她是三房的姑娘,却住在二房,难免会……”嫣然已敏捷的打断她,“觉得自己寄人篱下?”
丁姨娘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嫣然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许是真的,怡姐姐是不大开朗。”又冲丁姨娘笑道:“我知道了。”
丁姨娘趁热打铁,“见了你三婶,一定要恭敬、亲热,但她说什么,你却要多留几个心眼儿。”
“我知道,弟弟在她那儿呢。”嫣然也不喜欢胡氏。从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不喜欢胡氏,无他,小孩子的直觉是很敏锐的,从小她就知道胡氏不喜欢她。
不只她,二房的每个姑娘胡氏都不喜欢。
“爹爹只有一个,姐妹却这么多,疼你多了,疼别的姐妹就少;疼别的姐妹多了,疼你就少。你们姐妹之间,必定有争斗。”见女儿没生自己的气,丁姨娘放下心来,声音很冷静,“不管姐妹间有什么暗斗,明着争是不可以的,哪怕你心里恨谁恨的要死,脸上也要笑着,不可让对方心里有了防备。姑娘千万别把心事都放在脸上。”
嫣然点头答应了。丁姨娘又跟她闲话几句,问了她的日常起居,知道身边服侍的人都是顺手的,方放了心,姗姗离去。
悠然趁机跟孟赉要求去得意楼喝酒庆祝,听说得意楼的海鲜做的极好,烤龙虾香飘十里,生鱼片做的极好,虾粥也是一绝,悠然垂涎已久。
孟赉刮着悠然的小鼻子羞她,“真是个小谗猫。”
“到底去不去呀。”悠然着急,她可是吃心不改!
孟赉大笑,“去,都去!咱们一家人好好乐乐。”
悠然拍手叫好。
他这一家人里,包括黄馨不?话说,回家这些天,看着黄馨一天比一天憔悴,悠然心疼却又无奈。曾经独占三年的枕边人,如今……
真是情何以堪。
但是能怎样呢?孟赉的妻子是钟氏,妻者,齐也,与共祭祀,原配嫡妻才是唯一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的人。
该怎么让黄馨高兴起来呢?悠然一时竟忘了吃,出神的想起心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