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仕途绊脚石没有了,自己看着不顺眼“婆婆”气病了,这都是好事。武氏心中高兴,掩盖都掩盖不住。一时得意忘形,却忘记了,张铭性情温和,对庶弟并无苛待;张钊又重感情,张钊和张铭兄弟二人,多年来情份一直不坏。张铭出家,张钊心情怎能好?
“还有公务要处置。”张钊心中烦燥,借口有公事,逃到书房躲清净。武氏眼睁睁看着丈夫急急忙忙走掉,咬紧了嘴唇。几十年夫妻了,自己不过一时失态,他竟这般不留情面!
生了半天闷气。武氏忽想到一件事,又乐了:张钊和张铭不过是兄弟,自己已是受了池鱼之殃;那孟悠然,她丈夫可是张铭亲生子!这会子,还不知孟悠然打什么饥荒呢。公爹出了家,丈夫能有好脸色么?
想到倒霉人不止自己一个,武氏气平了。
此时,张并正靠悠然身边,闷闷倾诉,“我都说了,我不怕连累,让他住到咱们家里来,我和你,定会好生孝敬他;还说他若是诚心理佛,咱们家中设佛堂不是也一样?或者做个家居士也好。可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肯睁开眼睛看我,也不肯开口说话,只闭目诵佛号。”愁死人了,闷死人了。后张钊、张锦、张并,全没了法子,只能怏怏出了戒台寺,无功而返。
悠然轻抚他鬓发,柔声说道“从前,我一家寺庙看到过这么句话:饱愔世事慵开口,会人情只点头。爹爹他,许是累了,咱们便由着他,让他好生歇息罢,可好?”人家累得想躲开十丈红尘,你们偏要打着亲人旗号去强人所难,真是不厚道呀。
一个人不想说话时候偏有一帮人围着他,跟他啰嗦,要他说话,唉,没眼色,真是没眼色。
“饱愔世事慵开口,会人情只点头?”张并默默重复一遍,心中怅然,自己果真没有父母缘?
妻子温柔动听声音响耳边,“我有时心情不好,偏到了佛堂,只人诵经念佛,便觉心平气和;佛堂是圣洁之地,爹爹愿圣地修行,求得心灵宁静,实是一件好事。”
“可是,太苦了。”张并犹豫道。僧人修行,要做早课,做晚课,吃不好住不好,张铭自幼锦衣玉食,如何能吃得消。
“身体上苦,不算什么。”悠然叹息,“心里苦,才是真苦。”
见张并意有所动,宽慰他道“戒台寺不远,咱们常去看他老人家便是。”又拉起他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微笑道“等这孩子生下来,咱们抱给爹爹看。你猜爹爹看了孩子,还舍不舍得不回来?”
张并眼睛里有了笑意,趴妻子肚子上,絮絮跟孩子说话,“乖女儿,以后爹带你玩耍。”悠然忍俊不禁,“你怎知道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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