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看着突然问道:「芸芸,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想问问妳……」
高芸芸好奇地看向他,听他接着说下去,「妳说隽颢小时候那么顽皮,到底像谁!?我从来也没有爬树翻墙摔断过腿啊,上课也是中规中矩,老师说什么就乖乖的照做,他这一天一个血口子,三天不出大事,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了,妳说他那性子到底遗传自谁!?」
高芸芸有些楞呵的揪着他看,言正话风一转,突然盯着她瞧,问道:「会不会是妳!」
高芸芸一下子坐直了起来,貌似被言正说中了什么,糗得都顾不上哭了,抡起粉拳往他身上去:「你瞎猜,怎么会是我!」
「怎么不是妳了,他拳击打的好,搞不好就是遗传妳!」言正抓住她又要挥来的手,放到眼前细看,貌似真有其事。
「才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高芸芸娇嗔着。
「真的没!?」言正扬起了说话的语调就是不信。
高芸芸恨恨地瞪他一眼,才自个儿承认道:「小时候家里穷,没什么玩具,不爬墙抓虫子能玩什么……」
「吼,果然是妳!」言正像是发现火星一样的惊呼了声。
反正都抖出来了,也不怕被笑,高芸芸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爬墙算什么!野猪我都追过。」这下换言正惊呆了。别说追了,他看都没看过野猪,只知道牠很凶。
高芸芸被他的表情给乐了,掩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言正低头温柔地看着:「妳终于笑了!」
高芸芸一听不由得脸红起来。
「你害我把糗事都说了!」
「我当你诓我呢!看不出来妳能追野猪!」
「还不只野猪呢!蛇也抓过!」
这下言正可真的相信隽颢是遗传自谁了,又忍不住好奇的问:「妳父亲怎么容得妳如此!?」
高芸芸回瞪他一眼,哼哼然道:「顶多就是被打呗!打不怕呢!」
「哈哈哈,我信了我信了。」言正忍不住大笑起来。
高芸芸不敢相信地看着言正,这是他们头一回不再相敬如宾,头一回如朋友一般的聊着糗事,头一回,让她燃起希望。
「我们家……并不是像父亲说的那般……很多数据都是造假的,其实我们就是來自很贫穷的家庭,后来爸爸不小心跟人合伙攒了一点钱,又用了些手段把公司抢了过来,才有今日,父亲他根本不懂经营……公司才会总是摇摇欲坠。」
高芸芸说得这些事,言正多少也有点耳闻。
「……你会嫌弃我吗!?我父亲捏造了一个显赫的家世,一个败絮其中的公司,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今天她打算把一切全说了,把自己最丑陋的,埋藏在心里数十年的话全说出来,她不要把这些一起带进棺材里,她只想永远摆脱这些虚伪不实,至少在她的愛人眼前是乾乾淨淨的一張纸。
可她的希望会不会在前一秒死灰复燃,下一秒就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