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颢有些失望,但毕竟他开始能记起一些事了,不论如何都比完全记不住他要进步的多。
小枫跪坐起来,伸出指头毫不客气地戳了戳他胸膛,笑道:「别带开话题,你到底瞒我什么?赶紧招来!否则我真不原谅你了。」话落,还用力哼了声。
这会儿,他可有气势了。不太完全的记忆也是有好处的,好处就是隽颢平日摄人的那股气势对现在的他不很管用,他可以平起平坐的跟他对话,不像过去大部份时候,他和隽颢的对话都像是大人管教孩子。
「臭小子,尾巴都翘起来了。」隽颢伸手捏了捏这小白目的俏鼻。
「那当然。夫夫守则上有规定要诚实,你自己定的,可不能食言。」
啧啧,这家伙什么都想不起来,竟然把家规给记得牢牢的,惨惨惨,隽颢在心中连连叫惨,而且是自己定下的,王子犯法与跟小白目同罪,「好嘛。随便你罚。」他不由得开始怀疑小枫的失忆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自从家规立下后,老是被罚的人终于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小枫笑得好不得意,兴奋全写在脸上,以前都是他犯规,终于也有他赢的一次了吧!
「那得要看你犯的什么错,我考虑考虑。」小枫装模作様地朝他吐舌,心道自然是舍不得罚他了,虽然印象中这个大叔扁他的时候,从来就没手软过。
隽颢一直笑看着他,瞧他还能乐着跟他打趣,似乎是真把他的婚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还笑,还不快说。」小枫双手插腰,恶狠狠地瞪着他。
隽颢看了他一眼,捧着他的小脸,道:「实情并不复杂,你会离家出走,是因为你以为我就要结婚了,甚至那女人都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而我竟然还瞒骗着你好一段时间,一气之下就躲起来了。」隽颢心中疑惑着以小枫现在完全记不得的状况下,跟他解释这些适不适宜,会不会只是对牛弹琴,但是在找不回小枫记忆之前,这似乎又是唯一的办法。
「吼!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我,死罪一条。」小枫惊叫了好大一声,双手扯着他的衣领,立刻宣判他死罪。
双眼瞪得跟牛眼一样大,心道怪不得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连想都不要去想他离家出走的原因,虽然,现在大叔把原因说给他听,他其实没有太多感觉,因为他真的记不得,但他可理解以前的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婚姻大事,特别是自己的情人,谁听了谁都会难过。
隽颢叹了口气,大手包住他抓在他领子上的双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望向他表情非常慎重地说道:「但,那是假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娶她。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娶。」
「但是……」小枫揪着他无比坚定的眼神,心里吶喊着,但是我们是叔侄,我们是同性,我们不能结婚,我们不会有孩子,言家终是需要一个继承人去继承庞大的事业………这都是我们摆脱不了的责任……我们能视而不见……我们能这样不孝吗!
隽颢把他的疑问看在眼里,拿过他的双手,把它们紧紧包在掌心里,「没有但是,既然我曾经做出承诺,我就会说到做到,但你一直不信任我,因为你怀疑我,也怀疑你自己,怀疑我们的约定,才会被坏人蒙敝。」
「可是你有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不对他负责。」
「哪来的孩子!」隽颢冷冷地一笑,「她敢拿出证明吗?」
小枫不解地皱眉,「不是吗?」单纯的他实在无法明了富人世界里的黑暗面,孩子也可以当作工具,当作筹码,这是小枫想象不到的,亲情根本只是一种装饰。
「从山上摔下后,我就注定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了,她哪来我的孩子。」隽颢呵呵大笑,笑得一付事不关已的模样。
小枫看着他,却是心疼惊愕地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