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听了这话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儿子打量起来。
李稷见此只得说了实话,“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皇的眼睛,儿臣的确是为此事来的,只是方才见父皇生彦儿的气,儿臣怕父皇恼怒之下做出错误的决定,不过方才听了父皇那席话,儿臣知道自己错了,父皇的英明睿智,儿臣差得远呢。”
李琮再次冷哼了一声,不过这件事他委实有些为难,之前他觉得李熙能拜颜彦为师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方才听了陆呦那番话,他有了新的忧虑。
万一李熙被颜彦给洗脑了,将来也答应只娶陆衿一个,那宫里岂不乱套了?
李稷见父皇不语,也猜到他在担心什么,想了想,劝道:“回父皇,熙儿才刚十三岁,等到了束发之年,我们再约束他也不迟。”
说完,大约是觉得这番话力度还不够,李稷又道:“父皇放心,男人的心哪会这么容易被约束住?我们都是过来人,满大周不就一个陆呦么?”
这话倒是把李琮说服了,是啊,男人的心岂是女人可以约束的?更别说,李熙还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皇世孙,普天之下,除了皇后和太子妃,又有哪个女人敢约束他?
李稷见父皇点点头了,正要起身告辞,李琮又把他留住了,他要亲眼看看颜彦都教了孩子什么。
李稷见此,命人去把李熙找来,让李熙带上他在颜彦那边的听课笔记。
再说陆呦回家后,犹豫再三,还是把方才在南书房的那番对话告诉了颜彦,他是怕有一天皇上或皇后会找颜彦谈话,让妻子有一个准备总好过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颜彦没想到陆呦会有这么大的勇气,说实在的,这番话她都不敢去找皇后和太子妃说,因为结果是可以预见的,她不想去碰这个钉子。
“夫君,谢谢你,你比我要勇敢。”颜彦给了丈夫一个鼓励的拥抱。
“可我把他激怒了,我担心他会迁怒到你和衿娘。”陆呦忧心地说道。
如今太后没了,颜彦少了一座靠山,而且还是最大的那座靠山,因此,很难说李琮会不会对颜彦发难。
自古以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太常见了,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
“放心吧,应该不会,他还得用咱们呢。再则,他答应过太后,永远不动云家和颜家的人,除非是他们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颜彦摇头。
陆呦听了这话略觉心安些,很快就放下这件事,和颜彦商量起和女真的战事来。
出发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不日他就要前往辽东,这一仗,他委实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他没有在丛林和草原作战的经验。
颜彦就更不用说了,但她知道,上一世的毛爷爷就是把革命的火种撒了山里最后才形成了燎原之势,可具体怎么做的她就不清楚了,只能把自己有限的那点历史知识倒腾给了陆呦,陆呦能领悟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