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祖母,这可就有点难度了,当初彦儿妹妹生陆袟时,妹夫就后悔得什么似的,说是不该让妹妹怀孕生子,后来听女医说妹妹伤了身子恐再难有孕,妹夫反倒念了声佛,欢喜得什么似的,说只要妹妹健康平安就好,生孩子一事他是绝对不敢了。”太子妃说完特地冲颜彦抿嘴一笑,颜彦想不脸红也难。
“哦,是吗?算那小子聪明,知道珍惜。”李琮也跟着笑了。
倒是太后,摇了摇头,“话虽如此,可哪有男人不要自己子嗣的?现在他对你心重,怎么都好说,将来呢?女人总有容颜老尽这一天。”
“母后放心吧,有我呢。”李琮见老人家还拉着颜彦不撒手,忙做了个保证。
太后听了这话瞥了他一眼,“你能管了人家的房中事?什么时候,女人还得靠自己。”
这话一说,李琮有点尴尬了,他知道母后准是又想起了颜彧,准是又嫌他没有替颜彧做主。
可这种事情真不是他能做主的。
但母后偏偏在颜家的事情上有了执念。
是,李琮也清楚,最困难的那几年,的确是颜彦的祖父和父亲不遗余力地辅佐他,颜芮还为他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所以母后才会这么顾念颜家,她是想回报颜家当年的辅佐之恩。
可他那几年一直顾忌着北边的战事,没法去惩戒陆鸣,更没法惩戒陆家,偏偏颜彧又不争气,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说,老天也不肯成全她,居然一病呜呼了。
颜彧死了他倒不在意,可问题是母后有心病了,这心病还不小,时不时就会拿出来念叨几句,若是平常时日还好,可御医说,老人家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这个时候,他能让母后带着遗憾离开吗?
一念至此,李琮拉起了母亲的手,“母后教训的是,女人是该靠自己,可您是太后,是大周国最尊贵的女人,您想收拾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说吧,母后看谁不顺眼,儿子一定帮您出了这口气。”
“少哄我。”太后压根没信儿子的话。
“不哄您,我正要跟您说一声呢,我打算年后起复陆鸣那小子,命他和陆呦一起去前线,以后,就让陆鸣一直在幽州镇守,至于镇国公世子之位,看他以后的表现。还有,他那个母亲朱氏,刚回到监牢又病倒了,估计很难捱过这个冬天,母后,您说给不给她治?”李琮小心翼翼问道。
事实上,他的确有起复陆鸣的意思,让这兄弟两个一起去辽国,一个帮着辽国打蒙古人,一个帮着辽国打女真人,他想快点结束这场战事,最好是能逼的蒙古和女真也向大周俯首称臣。
“治吧,留着她这条命,让她好好看看她做的孽。”太后沉吟了一下,说道。
早死早托生,她才不想便宜了朱氏呢。
最好是能让她亲眼看到儿子爵位被夺,到那时,支撑她的那根支柱倒了,她就是想不倒下也难。
就是有一点,陆呦又要跟着上战场,这一去又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别说再生孩子,能平安归来就该念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