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一日不解决,我一日养不好病,实话说了,那药包不是别人动的,是我动的。”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好几个声音同时问道,也同时看向了老太太。
颜彦虽然怀疑过她,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老太太会主动说出来,以她的身份和地位,又在这个年龄,肯定会像爱惜羽毛一样爱惜自己的名声,即便做了,也是十分隐秘,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主动说出来?
因此,颜彦怀疑老太太是故意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为的是为的是留住颜彧,还陆家一个安宁,。
“还能为什么,我看不惯你母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年她做的事情有几件是合我心意的?”陆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命陆靖把她扶起来,颜彦见此忙在她身后塞了一床被子。
半靠在被子上的陆老太太把陆靖碗里的药都喝了,这才把她和朱氏这些年的恩怨一一细说出来。
首先,陆老太太不是很擅长打理外务,庄子还好一些,每年固定收两季租金,可铺子就不行了,她对做生意完全是一个外行,一看那些厚厚的账簿就头疼,对金钱也没有什么概念,从小优越惯了,花钱也没有节制,喜欢就买。
因而接手陆家后,陆家的生意在她手里折损了不少,偏自己花钱又大手大脚的,这样的性格自然不得公婆欢心。
再有,生下陆端后,陆老太太因为难产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在调理身子,因而,别说外务,内务有时候她也顾不过来,更重要的是,她丧失了生育功能,为此,不仅公婆不喜,就连丈夫也和她离心了。
这不,二十年后,朱氏进门了,很快就显示她非一般的能干和才干,尤其是在处理外务方面,既精明又果断,因而,陆家的当家权很快就交到了朱氏手里,美其名曰,让陆老太太好生调养身子。
好容易陆老太太熬到公婆都走了,总算可以自己当家做主了,这时的她倒是也歇了接管陆家的心思,而是摆起了婆婆的款,给朱氏定了不少规矩。
朱氏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表面上对老太太很是恭敬,可背地里也没少怨言,只是这些怨言并没有摆到明面上,相反,当着丈夫和公公的面,朱氏对陆老太太是相当的尊重,为此赢得了公公的赞赏和丈夫的首肯。
可陆老太太却不喜朱氏的为人,尤其是在朱氏出手整治陆端的几个妾室时,陆老太太觉得她的手段未免太过残忍,那几个侍妾不是一尸两命就是孩子生下来就没命,而孩子生下来就没命的多半是男孩。
再后来,朱氏也不知给丈夫吃了什么,自陆合之后,陆端再也没有子嗣了。
因而,陆呦成了唯一的庶子,偏这唯一的庶子还被养成废人。
为此,陆老太太没少在丈夫和儿子面前说朱氏的坏话,可男人一般都不理后院的这些事情,更别说,这种事情他们也司空见惯,谁家后院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