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都行。”杨晟目光在他腕表上停留了片刻，“我跟妞妞是一家人。”

电梯铃响，他道：“你做出我要的东西来，绝对不是替我打工，我保证，你可以成为我们技术合伙人，妞妞也只会这么跟你说。”

这就是打完一棒子之后的安抚甜枣了，凌壹笑笑没答话，伸手示意杨晟先请，将人送出电梯，车辆在专用通停着。等杨晟上了车，凌壹转身回到屋内往电梯口按了楼层，略眯着眼站在一侧等。

一种直觉，他不怎么喜欢杨晟，当然也可能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自傲打工狗天然看不上倚老卖老的既得利益者。

总而言之，面对不喜欢的人卖笑是个辛苦活儿，要不怎么说工资的百分之八十是心理损失补偿费，剩下百分之二十才是劳务所得。

普通人的劳动价值，就那么丁点。他手插进兜里，捏着手机，脑子里是不受控制的天马行空。

“嘿。”

凌壹没什么反应，大部分人在听到呼喊的时候其实会下意识往音源方向看过去，尤其是喊的人就在自己身后。

但他可以练习过，不搭理一切未知声音，尤其是天方大厦里绝对没有自己的社交关系。

“嘿。”有人拍了他一掌。

凌壹缓缓转身，是个比较壮的青年男子，高出他半个头有多，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空着，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边脸。

看不出长相年龄，但能看出白色T恤底下胸大肌比较发达，浅色短裤到膝盖，小腿处毛发稀疏但颜色很浓，肌肉线条像是个跑步爱好者。

“我？”凌壹有些迟疑，对于这种动起手没啥胜算的人，他一贯保持着足够的戒备心，看了眼前台和门口处，保安接引都在。

“是你，出去抽一根？”墨镜男子道。

“抽？”

“你不抽烟吗？”

“我不抽，我们认识吗？”凌壹问。

“你最好认识一下。”

“我不....”

男子空着的那只手伸进兜里，凌壹身子往后仰了些，看见他掏出一串钥匙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七八枚钥匙中间夹杂着一个透明卡贴袋子，里头工卡一眼就能认出来，Genesis的门禁卡。

同事关系，“你是.....”凌壹赶紧把笑容挂出来，“我好像从来没在办公室见过你。”

“曾珩，那出去喝个奶茶？”

年轻人的短时社交，不是咖啡就奶茶，凌壹笑道：“我今天比较忙，现在上班时间.....不然.....”

电梯到达开门，他指了指里头：“电梯到了，一起上去？”

曾珩一手将凌壹拨往旁边，推墙上按着人胸口轻道：“我劝你出去跟我喝杯奶茶，上午公司网络有流量异常，使用项目是个未知程序。”

他缓缓松手，推了下镜框，眼睛覆盖在一双墨色镜片底下，分辨不出情绪。“我没有装逼的爱好，主要是眼睛有问题，太阳底下必须带眼镜。

“咱俩半个同行，话不用说太细。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通过什么途径，消除了什么痕迹，我只能说你做的很老道。

所以你也应该清楚，只要你用到了网络，后台就会看到流量波动。下载和上传，进来和出去，是截然不同的，而且正常使用的话，我应该可以检索出你在看A片的哪分哪秒暂停。

你在设备上动了手脚，传输内容也给了基础加密处理，所以事发当时没触发内容审核和陌生设备警告，事后我也没办法去追踪设备唯一识别符和检查传输内容。

但是办公室就那么几个人，抓鬼很容易。”

有人从旁边擦肩过，进入电梯，曾珩笑着挥手：“你们先上。”门关之后，顺势落在凌壹肩膀旁边墙壁，很像凌进审问的架势。

“你传了什么东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