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突然响起，凌壹下意识回过头去，门外服务员敲门道：“女士您好，这边替你先上一下茶水和餐具。”

沙发上杨回喊：“进。”声音格外疲倦。

服务员推门进来，往餐厅方向放下杯碗水壶飞快退出去，像极了街边路旁匆匆行人，各不相干。

杨回道：“你何必找上我。”

“我现在只认识你，你不是个蠢货，如果我甚至无法说服你，一定无法说服更上面的人。

你有钱，很适合做我的投资人。我可以给你一份详细的项目计划书，你过目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投资。”

屋里沉默一阵，杨回笑道：“我不看那玩意儿，但是我可以带你去见个人。

我大好年华，离死还远的很。他时日无多，没准会对你说的东西感兴趣。”

“太好了。”凌壹欣喜道：“我们什么时候去？”

“非要这么急吗？他在列治文，不过我得先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见不见外人，你可以先准备一下东西包括来往签证。”

“是你说的需要假身份去吗？”

“这次不用，你自己处理就行。”

“那我单独买机票，还是你们帮忙...”

“我有私人飞机。“

凌壹缄口，退后两步坐回椅子上，打开手机查了一下列治文大概现状。隐约记得该地是注明的加拿大华人密集城市，但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并没去过。

两人短时内无话，随后服务员上了菜来，杨回一蹦三尺坐到桌边，道：“随便吃，别客气，我包月，省也是这个价。”

凌壹不置可否坐下拿了筷子，却见杨回只打了小碗汤在面前，喝过几勺后冲着凌壹一扬手机道：“可以。

他让你下周五去，大概有半天的时间可以留给你，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凌壹摇头：“既然这样，我就暂时不来上班，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事，等见过面之后，再正式入职。”

杨回想了一秒，挑眉道：“随便，但是你今天得先回去录个指纹，表示我的活儿已经干完了，后面出什么问题...

是你的问题。”她拿勺柄指了指凌壹：“别忘了跟因因沟通一下，可能她一堆事等着你处理。

呆会我会去办公室领一个手机给你，上面只有一个内部联系功能，请详细阅读说明书，可以不会用，但一定要学会如何损坏。

可能看到他有点疑惑，杨回一边收着指纹机的线一边道：“里面的卡不可拆卸，语音通话被禁止，因为没办法防止三方录音。”

“那文字也能被拍照片啊。”

“劝你不要尝试，设备里面有感光模块，一旦检测拍摄行为公司后台会收到告警。如果你没法解释的话，就会有人给你个解释。

以及，打卡的时候，一次错误指纹会告警，两次错误会有保安冲过去，每天小心点别按错。

来。”杨回从盒子底层取出一份说明文书翻开递给凌壹，“这是使用手册，认真阅读销毁流程，在设备出现遗失或者操作权限失控的情况下，第一时间销毁设备。

当然喽，希望你用不到这个。另外设备会有内容自毁设定，时间是每晚零点，所以零点之前，你需要处理完当天所有未读事项。

我表达的清楚吗？”

“很清楚。”

“我们之间的劳动合同你有看过吧，请严格按照上面规定履行工作内容保密业务。”

凌壹皱眉奇怪看了眼杨回，吃饭的时候他们才讨论过这问题，当时就说没注意看，这会又问是什么意思。

幸好他反应的飞快，猜是房间有监控，杨回特意问的，就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以她的经济水平，应该不至于需要装一个兢兢业业打工人。

“看了。”凌壹道。

杨回收好了卡机线，如同欧洲骑士加封一样，伸手在凌壹左右肩膀一拍：“now，wearepartner。”

又指了指左边屋子道：“你去问因因在哪打卡，打完就可以走了。

我们下周四白天过去吧，周三我提前叫你。”

“好。”凌壹跟着站起，这会想起打卡机不在门口，昨天进去的时候也确实是只用刷卡。

他没多问，拿着卡片过去，开门后径直走到里头。

今天那对博士夫妇不在，另外两个小年轻拿着长长一副图在一边比对一边记录什么东西，隔得太远看不清内容。

椅子还是放在墙角，凌壹目光停顿了片刻，那里...只有那个功能椅子，连他昨天放电脑的桌子都被移开了。

没有篮子，也没有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