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妥了这一件大事儿,接下来的事情就相对简单许多,比如要借兵解决一直困扰永平府的盗匪问题。
永平府下辖诸县州其实对这些盗匪并无毫无知晓,但是鉴于自身缉捕了力量不足,卢龙卫的裁撤极大的削弱了永平府境内非蓟镇管辖卫所的军事力量,所以兵备道的地位在这里也是显得十分尴尬。
冯紫英在来蓟镇之间也和在卢龙县城里的兵备道沟通过,他们也急于想要通过冯紫英这层关系来说通蓟镇,以便于尽快清剿这些困扰已久的盗匪。
北直隶诸府的分巡道、分守道、兵备道和其他诸省的诸道略有不同,都直接借周边省份的三司佥事、参议来挂名,但实际上并不受挂名所属省的三司管辖,而直接受朝廷六部和都察院或者南京六部和都察院管辖。
像永平府兵备道便是挂山东按察使司佥事之名。
现在是永平兵备道这边手中兵力寥寥无几,根本无法胜任剿匪的重任,但蓟镇这边虽然有军队,但地方剿灭匪盗却不是镇卫的职责,所以既需要协调,还需要向兵部报备。
当然只要蓟镇这边说通了,其他问题就都简单了。
“紫英,你说的都不是问题,不过唯独昌黎那边的倭寇,愚兄就有些爱莫能助了,这帮倭寇来无影去无踪,都是通过海上而来,而且愚兄可以肯定这里边绝对有昌黎、乐亭这边的坐地虎为内应,而且这些内应势力还不小,看看惠民盐场现在被这些人侵吞之后火红程度,就知道这块肥肉有多肥,连长芦都转运盐使司衙门都拿他们没办法,嘿嘿,这里边水太深了,……”
尤世功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在里边,惠民盐场是长芦都转运盐使司长芦都转运盐使司衙门在永平府最重要的盐场,现在却屡屡被倭寇抢掠焚毁,最终导致永平府这边乃至辽东的盐运都受到影响,还不得不从河间那边运盐过来。
但惠民盐场解体之后沦为昌黎那边大户们的猎物分食,这些私盐甚至一度占据了永平本地的市场,这种情形无疑是长芦都转运盐使司那边难以接受的。
长芦都转运盐使司也屡屡恢复惠民盐场,但屡屡被毁,损失惨重,最终只能作罢。
上奏朝廷,但倭寇来自海上,地方上的确无力解决,打板子永平府和昌黎县方面也不担主责,可要剿灭来无影去无踪的海寇,这太难为永平府了,便是尤世功有心帮忙,也一样束手无策。
“现在长芦巡盐御史是谁?”冯紫英皱起眉头。
“刚被免了,现在朝廷尚未任命呢。”尤世功笑了笑,“其中未必没有这层因素,不过前任巡盐御史在里边扮演了什么角色还真不好说,我就不信堂堂一个巡盐御史居然会拿惠民盐场这件事情一点儿辙都没有,还是其中另有隐情,那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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