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约摸记得这白莲教在山东和北直一带影响力根深蒂固,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星火燎原,山东是自己老家,也是自己想要刻意经营的一块地盘,他不能容忍这种情形发生,另外倭人对白莲教的渗透也让他警惕,更须得要防一手。
“那你觉得这帮人是想要造反么?”
“回大人,不太像,今年旱情也主要是集中在曹州、兖州这边,像东昌、济宁这边其实没那么严重,还没到饿死人的地步,但起流民是肯定的,规模大小而已,如果说要造反,那就有点儿可笑了,老百姓可没那么轻易走这条路。”
王朝佐好歹也是几百上千草编匠户的首领,这点儿眼光还是有的,加上这一两年冯紫英的提点指导,心态也转变了许多,看问题的角度也有所变化,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更公允。
当然冯紫英也没有让他白忙乎,官府那边通过段喜贵和自己老爹的一些关系帮着打点,他也算是摆脱了前两年白莲教给他带来的阴影,但是却依然能和临清地面那些个三教九流的势力保持着联系。
“这么说他们就是要借此机会积蓄力量了。”冯紫英微微颔首。
这也符合他的判断。
今年大周的灾情主要集中在陕西和河南,北直和山东这边虽然是白莲教的大本营,但是灾情只是在局部较为严重,造反那就是自取灭亡,但白莲教这般苦心经营,还是让人心惊。
“应该是如此,但那高应成和咱们东昌府这边也有些瓜葛,经常来这边活动,王二现在一直跟随在那位徐先生身边,所以也就无暇顾及了,”
王朝佐还是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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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佐走了。
看着侄儿王培安读书有成,而且其一个儿子也被冯紫英让段喜贵托关系安排进了县衙当了一名杂役,王朝佐已经早就没有前两年的那番热血冲动的锐气。
本身那一次也是逼于无奈,如非迫不得已,像他这种有家有室的人怎么可能去头脑发热,现在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那就更稳妥了。
白莲教终究是个大患,但一来那个徐先生飘忽不定,冯紫英认定那家伙应该是个大人物,二来北直那边才是他们的根据地大本营,所以他要那个王二潜伏不动,静心等待时机成熟。
这等危及朝廷根基的危险隐患,须得要一网打尽斩草除根才好。
“王培安现在如何?”段喜贵进来时,冯紫英这才启口问道。
没想到冯紫英当先是问此人,段喜贵一愣之后随即回答道:“这小子读书挺刻苦努力,而且也有些天赋,四书五经读得滚瓜烂熟,和左良玉完全是两种人,族学里的塾师很是看好他,冯家也有不少子弟读书不错的,但能赶上他的几乎没有,塾师说,明年他要考秀才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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