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的意思就是要用各种手段和策略迫使他改变策略,和我们一战?”讷图大概明白了努尔哈赤的意思。
“不仅仅是迫使,你们在大周京中所做的这些,是迫使,这边我让褚英发出的信号则是引诱,再加上本身大周军对我们就是占优,而且那刘东旸也的确是一员能征惯战久经沙场的宿将,就算是美欧褚英这个因素在里边,,对上我们一样有很大胜算,这种情况下,我不相信冯铿还能忍得住。”
努尔哈赤双手紧紧地合在一起,目光犹如鹰鹫看着猎物一般望向远处,森冷中间夹杂几分酷烈,“我要给他足够的信心,让他觉得能够一战解决我的建州精锐主力,能够一战建功,让他的仕途更加光明远大,……”
讷图呐呐道:“大汗,……”
努尔哈赤没有深说,只是摆摆手,目光又转回来,落到一直没有作声的阿拜身上:“老三,讷图方才说的,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另外方才我说的,伱觉得如何?”
阿拜迟疑了一下,见父亲目光里凝重而深沉,不容自己推托,想了想才道:“刘东旸是百战宿将,冯铿是将门出身,之间那一战也是让我们建州虽然拿下了安乐州,但是在铁岭卫吃足了苦头,这一年多更是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和韧劲,父汗意图迫使他和我们决战,儿臣担心他未必肯入彀,单单是大周朝廷那点儿压力,或许他能扛得住,或者起码能扛得过今年呢?至于说大哥作为诱饵,儿臣担心对方会不会相信?会不会弄巧成拙呢?”
单凭阿拜提出的这几点,让努尔哈赤就很是高兴,不管在别人看来阿拜是多疑,或者谨小慎微也好,努尔哈赤却很满意于这个儿子的头脑已经相当慎密细致了,考虑问题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简单,而能够抽丝剥茧的一一梳理出来了,这就很好,没枉费自己把他交到讷图那里去好好打磨。
“阿拜,你说的也没错,但是局面就是如此严苛,迫使我们不得不走这一步,我们如果必须要和其会战,你觉得我们怎么才能让其释去疑心,放心大胆地和我们会战,同时我们又要在这一战中取得胜利呢?”
这个问题已经有些超出了考较阿拜的范围了,连讷图和阿拜都有些意外。
照理说这个问题该问代善或者皇太极,讷图和阿拜都知道这两位才是大汗心目中的接班人,而阿拜自己也从未指望过能比过二哥和八弟来争汗位。
不过既然父汗问起自己,阿拜自然也不能说自己无法回答,或者没有答案,那不但会在父汗心目中留下一个糟糕印象,而且甚至还会触怒父汗,况且去了大周这么久,阿拜也并非没有想法之人,纵然日后继任不了大汗,但起码册封一个可以执政的贝勒旗主,他还是要去争一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