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芳的额际也是皱纹密布,很显然冯紫英并没有立即来辽东也引起了他的警惕。
“右都御史兼蓟辽总督,却没有再兼兵部右侍郎或者左侍郎,这是个什么意思?”努尔哈赤转过头来问李永芳:“不兼兵部侍郎,他能调得动其他军队么?”
李永芳苦笑,“大汗可能还不太了解大周朝廷这边的一些规矩,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均为正二品的官员,实际上已经是和兵部尚书平级了,而且都察院的都御史身份在朝中官员里边十分特殊,他有查访惩处军政所有官员的特权,冯铿原来是兵部右侍郎,不过是三品,但现在是正二品都御史,而且现在其座师齐永泰已经是内阁首辅,可以说他现在是如日中天,大权在握,如果来辽东的话,没有人敢反对和违逆他的命令,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
“哼,这么说来,他来辽东的话,有可能把辽东、东江甚至蓟镇的军队拧成一股绳,又会成为我们建州最危险的敌人?”努尔哈赤目光里多了几分冷厉,“上一次我们吃了大亏,此番全赖永芳你多年的经营,而他又陷入了内部战争中,我们才能一鼓作气夺下沉阳,但现在这个危险的敌人又来了,我们又要面对一个可能更强大的敌人,永芳,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李永芳也觉得头疼。
原来冯唐还在担任蓟辽总督时,他就感觉得到冯唐做事的老辣,远胜于如曹文诏、赵率教这等纯粹的武人,丝毫不亚于当年的李成梁,所以他也只敢蛰伏,不敢轻举妄动。
但没想到这个冯铿的老练不亚于其父,而且狠辣犹有过之。
更为重要的这厮是个文臣,还兼着都察院右都御史的身份,加上其上一次辽东之战所积攒下来的声威,这几乎就是君临辽东。
现在辽东这块土地上的文武官员就没有谁敢违背他的意志。
一旦被他凝合在一起,这仗就不好打了,就算是自己在辽东军中还有一些内线,但是这种氛围下,未必敢轻举妄动了,而且也没有那么多机会了。
“大汗,我们现在是采取守势,更重要的是赢得时间,慢慢消化掉我们刚夺下来的这么多城镇和人口,这才是最重要的,不能再轻启与大周的战端了。”李永芳思前想后,勉强应了一句:“冯铿此番来,若是马上要开战,天时也不合适,而且辽东军受挫甚重,未必有斗志士气主动一战,这一点我们还是占优的。”
“我明白,我正是担心这一点啊。”努尔哈赤长吁一口气,“若是冯铿马不停蹄地赶来辽东,就要和我们决战,我倒是不担心了,冰天雪地,那帮辽东兵野战能拼得过我们,他们的粮草物资能供应得上?可你注意到没有,冯铿只是在京师一味见官员和商人,却没有忙着来辽东,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啊,他这是所谋乃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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