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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这仗一旦打起来,都涉及到各自部队的生死存亡,谁当先锋,谁作中军,谁为后部,这都相当讲究,涉及到胜负利益和伤亡损失,谁能作这个主?我又凭什么听你的?
但是说易行难,辽东从守备到游击再到参将、副总兵,总数达上百人,你能怀疑谁?
你说调整就调整,难道不会影响整个辽东战局防务?
赵率教这个总兵官都没有主动提及,应该说也采取了一些措施,但现在看来没有太大效果。
很多东西本身也是隐藏在很深处,人家几十年的交情,你平素交谈几句,或者接触几下,就能觉察出来?
都是些老谋深算久经沙场的老贼,岂会因为你随便试探几下就能窥测出端倪来了?
张怀昌扶额咬牙不语。
遇上这种事情该怎么办?
这不是军事失利,也不是武将无能,更不是将帅失和,都是预料不到的反戈一击,你怎么防范?
或许熊廷弼还是有些责任,当然这不能全怪熊廷弼,他患病不起是事实,但未能完全履职也是事实。
他缺乏对辽东武将的了解,性子也有些刚硬,缺乏怀柔手段,这么短时间里难免就难以达到朝廷所希冀达到的效果。
想到这里张怀昌就越发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在内阁计议时坚持要让冯紫英去辽东,酿成此番大错。
至于说内阁诸公心中那些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在关乎整个辽东战局的成败存亡问题上,任何东西都可以丢在一边。
他可是辽东人!
“我知道了。”张怀昌只能收拾起无限懊悔和感伤的情怀,摆摆手,“你先去驿馆休息,不要走远,我要立即向内阁报告,有什么情况可能还要召你。”
信使赶紧起身应是,下去休息去了。
这一路颠簸奔行,其间实在需要休息,就让驿站用马车拉着自己打盹儿。
马车速度肯定不及骑马,但好歹能睡一会儿,精神稍有回复便又换成骑马。
好在现在从沉阳――辽阳――广宁――山海关――京师这一线的驿道都修缮一新,路况很好,骑马也好,马车也好,都基本上不会遭遇什么路烂延滞的影响。
待到信使离开,张怀昌这才定下心来捋了捋整个情况,他需要在去内阁之前仔细评估和计较一番,然后还要拿出一个大致的想法出来。
作为兵部尚书,他当然不可能像刚才那名信使一样鹦鹉学舌地去向内阁诸公们复述一遍情况,他要拿出自己的看法见解,以及还要提出自己的应对之策来。
换人?
恐怕这是不可避免的了。
不说熊廷弼在其间犯了多大错误,单单是他这身体就已经扛不住这种水土不服时疫缠身之下的高强度战事了,无论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需要换人了。
但是换谁上?孙承宗?
理论上孙承宗最合适。
现在山西局面已经逐渐稳定,尤其是在河北东部这一战全歼了东部白莲乱军之后,对周边形势的影响还是明显的,山西局面一样也要受到影响,可以说山西局势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