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试脸一沉,但是又舒展开来,“不知道欠孙家多少银子?”
邢氏瞅了一眼面无表情低垂眼睑的丈夫,得不到暗示,欲言又止,“是有些多,秋生你也知道……”
傅试脸色阴下来,摆摆手,“太太只管说是多少,莫要打哑谜。”
贾赦眼角一抽,这傅试脸一板起来还有些威严,毕竟是六品官,顺天府通判,在京中也是相当吃得开的角色了。
“怕是有八千多两。”邢氏一咬牙,本想报个一万两的,但是却又害怕对方来个脱袍让位,不肯接手,所以便不敢虚报,说了个大致实数。
傅试这番做派也就是要压一压贾赦两口子,虽然上司没说其他,但是他却要把事情办漂亮,不能让这公母两仗着要嫁女便多吃多占,邢氏报出八千两数目和他掌握的差不多,他心里便踏实了许多。
“这么多?”傅试装作一惊,“这府里不是二老爷那边在管家么?”
贾赦恨得牙痒痒,这厮是故意来恶心自己么?但这问题却不能不回答,冯家可没有帮着还债的义务,要说这份厚礼足以让无数人都为之眼红了。
干咳了一声,贾赦沉着脸道:“秋生你有所不知,从大观园建好以来,这府里边入不敷出,我这小院里各种花销也是不少,平常我在外边应酬联络,消耗甚大,但是府里根本无法支应,只能我自己掏私房银子补上,只是这一年多来却哪里补得起,只能向外边儿借银子,……”
这真正是空口白牙说谎话,荣国府何曾需要贾赦去外边应酬联络?
现在的荣国府都是龟缩守成都来不及,既无新进账,哪里需要去应酬协调?
只是这等谎言傅试却无法戳穿,他不是贾家人,也没有义务去管贾家事儿,他的目的只是替上司把婚事谈好,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花销,这八千两银子也算是在预料之中,比上司预计的一万二要少不少了。
“老大人,这八千两银子一年多老大人就花完了?”傅试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那荣国府花销未免太大了一些,学生一年应酬开销不过几百两银子足矣,……”
贾赦脸色发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自己一个闲散人,人家还是正六品的京官,这两相对比应酬费用相差如此之大?
“秋生,你却有所不知,你是有职务在身的官员,都是人家有求于你,自然不需要多少开销,但老夫不一样啊,要为这荣国府操心,可荣国府现在也是落毛凤凰不如鸡,谁理你?你不得花银子去好生打点,否则处处都得要为难你,……”
贾赦却也是能自圆其说,总能找出一些道理来。
傅试也知道要这样和贾赦掰扯下去,一天都说不下来,敲打敲打对方也就够了,莫要对方恼羞成怒撕破了脸,耽误了正事儿,反为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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