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合那柄小折扇,苏妙目光转为深沉:“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冯铿未来会成为一枚重要的棋子。”
“棋子?”吉田秀次不解。
“世人皆为棋子,汉人有一句话,蜗牛角校雌雄,石火光中争长短。看似是对大家计较争夺这些利益的一种鄙薄,但是你我皆凡人,都避免不了世情俗务,所以蜗牛角也好,石火光中也好,都一样要尽力去争,去做,而寺泽和胁板大人何尝不是如此?”苏妙幽幽一叹:“所以我们都是棋子,冯铿也一样,如何把准这些棋子的走向,便能助我们这些棋子做出正确走向。”
冯紫英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关注,单单是这一趟顺天府诸县的微服之行,就让很多人盯了他。
此事的他正在于文震孟一道拜会丰润知县刘思诲。
“难得啊,紫英你这屡过我丰润,却从未驻足停留,今日却怎么贸然来我丰润,也不怕都察院弹劾?”
刘思诲是江右赣县人,典型的江南士人,三十**岁,年龄要比文震孟都要大一截,称得是冯紫英的长辈了,而且刘思诲和周永春、毕自严皆为同科进士,关系都还不错,而周毕二人现在是青檀书院的山长和掌院,冯紫英更是青檀书院的骄傲,所以虽然刘思诲只是一个正六品,比起冯紫英品轶要低两级,但是私下里托大称一声紫英并无不妥。
“忠甫兄就莫要吓唬紫英了,他现在都被这流民之事弄得焦头烂额了,要不怎么会来你这里求援?”文震孟虽然之前对冯紫英的请托有些踌躇,但是一旦作出决定,却不会敷衍了事,而是正经八百的向对方告知难处。
“哦?是为流民过境而来?”刘思诲其实已经料到了冯紫英和文震孟来意,本来文震孟就是户部总务司副主事,虽然还没有来拜会自己,但是二人联袂而来他当然就明白了意图,“据我所知流民应该还在玉田那边,还没有到我丰润境内吧?”
“的确还没有到丰润,但是估计两三日内就要进入丰润,但是从现在流民在香河、宝坻和玉田境内情况来看,不太好,因为天气骤变,宝坻和玉田境内的流民以为缺乏宿营避风遮雨的棚架草料,生病极多,而且粥汤亦是准备不足,而在时间也已经拖后了接近十日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这帮流民会在丰润驻留时间更多,……”
来之前,冯紫英就和文震孟有过商计,冯紫英唱红脸,文震孟唱白脸,否则像刘思诲这等也是辗转多地当过知县的,不会随意被说动。
现在丰润经历了科尔沁人的袭扰,情况也很不好,不少流离失所的民众也还没有得到安置,弄得刘思诲也是烦躁不已,现在要让他来关心外地流民过境到永平府的事儿,他怎么可能认真?
要让他认真对待,只能要别出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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