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询剑尖一送,速度放得极缓,陶芳林慌忙避开,秦询便冷笑着收剑归鞘:“看来你不仅怕死,也怕皮肉之苦,你大约也明白我是不像迳勿那样慈悲心肠的,且我固然怜香惜玉,也不把你当香玉看待,鞭笞逼问无非警告而已,你若还要执迷不悟……那些宦官虽然并非隶属东厂,可耳濡目染也谙习不少酷刑,稍使手段,担保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见顾氏,殿下若让我与她一见,我会亲口告诉她顾济
沧现在何处。”
这样的答案俨然出乎太子意料之外,但他不曾犹豫便一口答应。
他也想见那人,想听她的真情实意,当她知道当时月回流之前,他们才是情投意合甚至同生共死,会不会心存遗憾,会不会设想命运如果并无更移……
我们不应错过的,不应。
兰庭对于陶芳林提出的条件,并没有自作主张一口否决。
他也料到春归不会拒绝和陶芳林一见。
只是当商量何时去见陶芳林时,太子却意有所指:“迳勿若是一同前往,未免就太显眼了,毕竟迳勿有公职在身,各路人马可都十分关注迳勿的动静。”
“有殿下在场,相信足够担保内子安全,我原本就无意同行。”兰庭并不介意太子会借机与春归私话。
而所谓的“同行”,也只不过是太子先乔装前往关押陶氏的居处,春归是从太师府直接出发,去柴婶家经过乔装后再去那地方。
“仍在院子里说话吧,陶氏那房间……着实是恶臭扑鼻。”太子让春归在小院里稍候一阵儿。
他已经多时不见春归男装打扮的模样,此时再见,未免想起了那时在江南私巡的时光,有时候春归也会语含讥谏,但而今的她,却显然刻意疏远了。
“殿下请先回避,陶氏伤不了我。”春归眼见着陶芳林从房间被宦官带出,才说了今日除礼见之外的第二句话。
太子颇有些无奈,不过眼看着陶氏那样,根本无法暴起伤人,他也没有借口留在这里“护卫”春归的安全。
披头散发的陶氏,而今身上连件利器都没有。
能伤人的无非就是恶言恶语。
“看我这副凄凉情状,顾氏你是否觉得兴灾乐祸?可惜的是你到底还是要在我跟前低声下气,否则……你那投靠倭寇才保住小命的阿爹,来不及见你一眼就又有杀身之祸了,他势必会死不瞑目。”
“陶娘子何故认为我一定会兴灾乐祸?我与陶娘子,原本论不上仇怨不是么?”春归也很嫌弃陶氏现在的狼狈和蓬垢,她一直信奉着人固然可以穿着简朴,但无论何时都要注意仪容整洁,如果身陷囹圄那是逼于无奈,但陶氏而今的处境俨然还没到那无奈的境地。
她强忍着才没露出嫌恶的神色。
却不想而今便是“陶娘子”这一称谓,对陶芳林而言都成了一记致命的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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