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冷笑一声:“郑贵妃与秦王通奸,郑秀与长媳永嘉公主通奸,这一伙人,当真是不顾人伦。”
娇杏上回盯梢,同样在那处民宅,与永嘉公
主私会的人正是郑秀。
而这件事,秦王妃或许被瞒在鼓里,但秦王与姜晚溪却必定是知情人。
可是在原本的天命事轨里,姜晚溪嫁的人是甄怀永,他们两个夫妻恩爱生死不弃彼此,毁了他们幸福美满的人正是秦王,那么姜晚溪的确不应像陶氏一样有“梦卜”之异,否则她怎会和秦王同流合污?
但又该如何解释姜晚溪的行为,她为什么在时光回流之后做出与命定截然不同的选择?
若然是为了报复摧毁秦王,怎至于这么长久以来毫无迹象,而且姜晚溪也从不奇异除她之外,还有另两个人命运相易。
春归在脑子里默默呼吁:玉阳真君,咱们应当聊聊了,否则我可有的是办法先让姜才人死于非命,这应当不是真君乐见的吧?
而后她推开房门,站在廊庑底,大约过了十余息,她便看见玉阳真君出现在了庭院,这一瞬时,大不同于以往,风静声消,连展翅的翠鸟都停滞在了半空,一切都已静止,至少是在斥鷃园里。
春归抬了抬手,有点惊奇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指。
玉阳真君如此神通广大,足见上回被太子“窥见”他的身形,不是一件意外而是有心为之了,他当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早已觉察,所以这回,干脆连装模作样都一并省却。
“你想聊什么?”神通广大的某位逼近,瞳仁赤金却连赤金都变得深晦冷沉。
“暴君,是秦王。谜底已经解开,玉阳真君是无法再行误导了,但真君若然执迷不悟,动手干预,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当然不敌真君覆掌之力,所以虽然知道劝服玉阳真君极其艰难,我也唯有迎难而上。”
“你想怎么说服我?”玉阳冷笑:“我倒是想听听凡夫俗子的巧舌如簧。”
“我未知的真实还有不少,着实也不知如何说服,唯只有一点,玉阳真君之所以干预凡尘之事,应当是为了姜才人,准确而言是姜晚溪吧?”
“你以为你能用我的软肋加以威胁?”
“真君起初不是为了改变命定,才赋予我能与亡魂沟通的异能么?虽说真君后来不知什么缘故又改变了主意,不过一直不曾收回赋予,所以真君必然也心存犹豫,真君虽然为天庭神灵,看来也有参不透心结的时候,倘若真君能够告之前因后果,或许我的见解能助真君笃定心意呢?横竖事到如今,真君除非甘冒天谴擅改命轨,应当无法阻止凡夫俗子挽救世间劫厄了,真君可甘心与我等凡夫俗子,同归于尽?”
春归也往前一步,微仰着头直视玉阳真君眼底的冷沉:“年光回流,亡者重生,究竟是谁在逆改天道?当然不是凡夫俗人能够做到,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凡夫俗子的死死生生无法打动天地,玉阳真君既为天庭神灵,当然知道事出何因。这不是真君的作为,但真君却打算助力,是什么打动了真君,让真君起初动了这一念之仁?”
“告诉你倒也无妨。”玉阳微微眯起眼角:“是我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