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桉脸色忍不住有些发红,手指仿佛被烫到似的,忙不迭将棉纸帘给放下。
他抚着心口,气息喘得有些急。
回头自己病好后,得同她说明白,往后自己的亵裤自己亲自洗,不用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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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姜椿拎着屁股上破了两个大洞的亵裤,怼到正在抄书的宋时桉脸前。
她气哼哼道:“你非要自己洗亵裤,瞧瞧,这就是你自己洗的亵裤,穿这样的亵裤,跟光屁股有什么区别?”
宋时桉斜了那亵裤一眼,登时如遭雷击。
好半晌才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就是拿棒槌捶打了片刻,又在石头搓板上搓了一会子……”
往日她就是这般洗衣裳的,他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姜椿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没好气道:“我的公子爷哎,亵裤是用细棉布做的,放点皂荚水拿手搓一搓就好了,你这又是拿棒槌捶又是用石头搓板搓的,不破才怪呢!”
宋时桉细想了下,她似乎只有浆洗粗布衣裳时才会用上棒槌跟石头搓板……
既然是自己的错,他果断认错道:“对不住,是我弄错了,下回再洗时我只用手搓。”
“你还想再有下回?”姜椿甩着手里的亵裤,冷哼道:“你晓得一条细棉布亵裤值多少钱吗?咱家可没那么多银钱给你浪费!
亵裤我给你洗,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抄几页书,好歹能挣几个铜子呢。”
宋时桉连忙拒绝:“不敢劳烦你,我自己洗就好了,肯定不会再洗破了。”
姜椿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冷不丁来了句:“连亵裤都不让我洗,夫君,你似乎在有意跟我划清界限?”
有些不对劲,原著里头他被卖进姜家当赘婿后,是打定主意要好好跟原主过日子的,甚至还主动提过圆房这茬。
但面对自己这个待他比原主待他好数倍的娘子,他却想跟自己保持距离,不想有过多牵扯。
这显然很不合理。
宋时桉眉心一跳,这个姜椿心思也太敏锐了些,竟然一下就瞧出了自己的意图。
他肯定不能承认,不然她恼羞成怒,来个霸王硬上弓,以自己目前的身子骨,根本反抗不了。
宋时桉脑中百转千回,努力寻找能将她忽悠过去的理由。
姜椿却不给他时间,咄咄逼人道:“夫君你不吭声,是被我说中心思,心虚了吗?”
宋时桉:“……”
他心里一慌,随口瞎扯道:“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不想看你那么辛苦,想帮你分担些力所能及的活计而已。”
姜椿才不信他这套鬼话呢,不但不感动,还顺杆就爬:“既然洗亵裤是夫君力所能及的活计,那往后夫君连我的亵裤也一起洗了吧。”
要么让自己帮他洗亵裤,要么他帮自己洗亵裤,二选一。
她倒要看看他怎么选!
宋时桉:“……”
他知道姜椿脸皮厚,却没想到她脸皮如此厚,竟然能提出让自己帮她洗亵裤这等离谱的要求!
她这是逼自己二选一呢,要么让她替自己洗亵裤,要么自己帮她洗亵裤……
他能不能选择闭眼睡一觉,然后回到前世?虽然那时自己已不再是青春年少,但好歹不用帮女子洗亵裤!
偏姜椿还在催他:“夫君你快点选,因为这关系着我是重新扯布给你做一条新亵裤,还是让你就穿这条露俩屁股蛋子的破亵裤。”
宋时桉:“……”
威胁自己是吧?
自己要是敢不选,她就敢让自己穿这条破两个大窟窿的破亵裤。
他闭了闭眼,决绝道:“我给你洗。”
让她给自己洗的话,将来她挟恩求报,自己不从的话,她必定会将此事嚷嚷出来,那自己颜面何存?
倒不如自己辛苦些。
“啊?”姜椿听到他的答案,吃了一惊。
不是,他竟然选给自己洗亵裤?
堂堂内阁首辅给自己洗亵裤?
别给她爽死!
怕他反悔,姜椿立时道:“好,一言为定,以后我的亵裤就辛苦夫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