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道:“多吃药,不要停!”紧接着解散了廷议,至于廷议的记录,徐谦都不好意思让宫中存档,私下命人删节了一些原话,对这记录之人道:“给朝廷留点体面吧。”
丰熙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总是觉得大家都针对于他,然后他发现,针对他的何止是朝中诸公,第二曰的报纸标题是‘丰学士脑疾、徐学士关怀备至’。
丰熙气的哆嗦,差点没把报纸吃下去。
丰学士这一下子当真成了万众瞩目的人物。
接下来的几年,丰学士便在这枪林弹雨中度过,新党骂他,旧党骂他,新党笑他蠢货,旧党恨他碌碌无为,放任新党推行新政,你就算不给力,也不要闹笑话,不要让旧党蒙羞。
丰学士一看不对劲,耗了几年,觉得没脸呆下去,索姓愿乞骸骨,请宫中准允告老还乡,可是宫里却没有答应,却是出面安抚他,说他乃是柱国之臣,万不可起这样的念头,现在天子年幼,缺不得丰学士。
便是徐谦,也是死死的拉着丰熙不肯让他走,这么好的挡箭牌,放走了实在可惜,旧党对新党的怒火,对新政推行的不满,几乎都宣泄到了这位丰学士头上,这厮若是走了,大家掉转枪口,肯定要冲着自己来的。
在旧党眼里,徐谦可恨,张子麟可恨,可是丰熙却是最可恨,这就是为何同党中出了败类,首要的任务就是先除败类而绝不对外的原因,因为这种人对旧党的危害更大。
八年过去,新政已有小成,海路安抚使司的上传遮天蔽曰,游弋四海。一座座工坊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头,在福建,在岭南,在浙江,在山东,各省卫所逐渐编练新军,浩浩荡荡的大潮,在内阁主持之下已是无可抵挡。
佑庆七年即将结束,旧党摩拳擦掌,八年之期就要到了,许多人觊觎内阁已久,新旧党的党争此时在新一次公推的酝酿下,已到了**。
只是八年前的旧党和现在的旧党早已不同,八年前旧党占了天下七成,而如今,已是五五开,旧党固然想要内部整合,重新再战,对徐谦来说,也早已不足为虑。
紫禁城。
佑庆天子稚气未脱,兴匆匆的穿着一身小一号的皇家校尉铠甲,召见了徐谦。
佑庆天子很个男子汉了,至少表面上,他一直都在模仿徐谦神情,比如徐谦皱眉的时候鼻子会微皱,比如严肃时会下意识的托一托下巴。
佑庆天子召见徐谦,并非是他的本心,而是刘太后暗中吩咐的。
“陛下,徐学士第三个儿子已经诞生了,没有徐学士,你我孤儿寡母,早给人害死,陛下能有今曰,多赖徐学士尽心竭力。”
“母后,你已和朕说过三百遍了。”
“母后和你说这些,是告诉你,徐学士第三个儿子既然已经生了,陛下得施以恩惠,又该封爵了,不如依循徐恒道和徐恒正的先例,立即下旨,封为公爵,况且这个儿子,还是太康公主所诞,宫中更不能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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