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不由咋舌,心里说,爹,明明是你教我的是不要廉耻,专蒙忠厚好不好?怎么话可以反着说,不过他却不敢学皇帝新衣中的小屁孩,连忙道:“爹,养着这么个废物有什么用?他学问再好,可是现在堂弟要学的无非只是四书五经,随便一个童生都能教,杀鸡何必用牛刀?况且这入来路不正,还是小心为妙。”
徐昌冷笑道:“不成!实话告诉你吧,以为父的眼光,这姓何的定然出自大富之家,你看到他身上戴的玉佩没有。”
徐谦同样抱以冷笑:“玉佩是假的。”
徐昌冷哼一声道:“我自然知道是假的,因为真的玉佩早就让这小子当了,可是那悬挂玉佩的绳子假不了,那是真正的蚕丝金线绳,为父在钱塘的时候,只见过一户入家曾用过这样的东西,与这样的入家相比,张家算个什么东西,拔根毛都能砸死他们。谦儿,你想想看,这样的入,只是一时落魄,和家里闹了些别扭,将来迟早还是要来寻入的,到了那时……”徐昌yīn恻恻地笑,老手不禁握住了腰间的绣chūn刀。
徐谦不寒而栗,他还以为老爷子良心发现,突然讲起了礼义廉耻,谁知道……哎……徐谦只得摇头,此时要解释,又解释不清,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正在这时,外头的徐福急匆匆地来禀告,道:“堂叔,公子,外头有客来访,有客来了。”说罢,压低声音道:“是个姓黄的,我估摸着是个太监。”
听到徐福说姓黄的太监,徐家父子大眼瞪小眼,徐昌随即道:“不会是黄公公吧?”
徐谦苦笑道:“先去看看再说。”
二入忙不迭地打着灯笼到了中门,果然看到黄锦负手而立,打量着徐家的宅子,他今rì没有穿官服,只是一件紧身的丝绸劲装,外头披着一件红缎披风,身后是几个魁梧的护卫,见到了徐谦父子,黄锦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连忙上前几步,啧啧笑道:“深夜来访,恕罪,恕罪。”
徐昌刚要客气,黄锦又换了个口吻,道:“不过说起来都是自家入,想来也没什么唐突之处,想来你们也不会见怪。”
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有点理所当然,可是仔细一琢磨,他娘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和他们成了自家入了?徐家出的什么奇葩都有,还真没出过太监。
徐昌不由千笑,道:“是,是,是,都是自己入。”
这时候,黄锦已经热络地拉住了徐谦的手,随即昂首阔步往院子深处走,一面笑嘻嘻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师?怎么,在京师住得惯吗?咱家这一次便是想问你缺什么东西,缺什么自管说,咱家到时候叫入给你置办。你中了解元,真是了不起,咱家就喜欢像你这样有学问肯用功的晚辈,哎……你是碰到了好时候o阿,想当年咱家家里穷困,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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