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被富商糟蹋,不忍受辱,选择了投河自杀。凶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愤起杀了富商。
判凶手死罪很简单,但考虑到他妹妹是受害者,而富商所行也触犯到律法,算不得无辜,先按了下来。
其实富商糟蹋的女子不止凶手妹妹一个人,早在案件发生以前,他就多次听闻过那名富商的不义之举。
只是当时被他糟蹋过的女子,碍于名声都没有勇气报官。官府又素来有‘民不举,官不究’的惯例,便一直无法将他定罪。
他当时能做的,最多也只能在商税这块卡卡他,其它的.......
直到这起案件的发生。
秦培觉得机会总算来了,他终于可以为百姓除去这颗毒瘤了!
最后,他以凶手其行可恶,其情可悯,且主动自首认罪的态度良好为由,免除其死罪,将他发配钱塘服役。
当时钱塘正在修堤,缺乏大量民工和劳役,他觉得这个判决很合理。
堂下的百姓也觉得很合理,连声赞好。奈何家属不同意,依旧提出严惩凶手,判处死刑。
他们在钱塘经营多年,与官府之人也常有往来,他们一发声,立时便有多名小吏上前说情,甚至最后连县尉也站到了他们那边。
他当时年轻气盛,觉得富商死有余辜,这帮子人却因为收了人家的好处而罔顾人情理法,心下大怒,坚持原判。
并且即日执行。
他记得当时那名凶手叫石常,却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文泰。
后来他任满离职去往钱塘赴任,半道上却被人暗害,昏迷之前,只听得几人嘻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自己是根葱了。不过一个小小县令.........“
然后他就昏过去了。
再醒来,很多事情就变了。
“竟是秦参政!”
“不能吧,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怎么会.......”
“人有失误,马有失蹄,更何况年轻气盛,出错也难免。”
殿内再次议论纷纷。
赵端听了一会众臣议论后,才问秦培:“秦参政可有想辨驳的?”
秦培看了一眼窦广山,“窦侍郎说的都对,不过有两点却忘了补充。”说着,将凶手妹妹的事,以及死者的不法之举点出来,然后问众臣:“若是诸位同僚遇到了这种事,会如何判?”
凶手即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死者即是受害者,同时也是加害者。
群臣没想到还有这个隐情,皆交头结耳议论起来。
嗡嗡之声听得赵端直皱眉。
争执了一番后,殿中分成两派,一派赞成秦培的做法,认为法理之外还要兼顾人情。
一派则坚持律法,认为杀人就该偿命,不能以任何借口为由,免除死罪,否则就是徇私枉法。
文舒在相府左等右等,都没等来消息,整个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院中不停的踱步打转。
王氏看她那么焦急,心下五味杂陈。
孩子孝顺是好事,奈何孝顺的对象不是她。
想了片刻,她上前拉着文舒的手道:“莫急,朝上百官奏事,有时事多,奏到午间都正常。在相爷回来之前,你能不能先听我讲个故事。”
文舒猜到她要说什么,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王氏喜笑颜开,忙拉了她坐在树阴下,又叫丫环奉上茶水点心,这才开始讲述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