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闵彦也十分平静的接受,不像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的样子。
“今日几个有问题的人,我都让人写下来了,你记得注意一下。”
“怎么了?”闵彦问道,顿了顿,难以置信的道:“你今日在朝上说的都是假的?”
“北疆是出事了,北狄王也死了,这都是真的,但你知道北狄王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闵彦这才发现,从始至终宋庭渝在朝上只字未提北狄王死亡的原因。
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宋庭渝在朝堂上说了不少事,可独独漏了这一桩。
可见他隐瞒的这桩事并不能被大众知晓。
宋庭渝从来都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更也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而改变自己。
而眼下能够让宋庭渝改变主意,在朝堂上只字不提,并将公开权交给他。
那这件事必然是牵扯到他的事。
闵彦突然想到了什么,如置冰窖:“是她?”
“我接到消息,在北狄王死的营帐里发现了刻可以指挥睢娅死士的令牌。”
闵彦在最初的惊讶之后,逐渐变成了苦笑:“是我之前太过纵容睢娅了。”
闵彦强撑着下床:“我要去见她。”
宋庭渝十分担心的看着他,闵彦回看了他一眼。
眼睛里极致哀伤,像是浓浓的绝望充满了他整个世界。
宋庭渝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闵彦到了椒房殿,一路上都有人以一种极为巧妙的手法提前将其他人支开。
闵彦推开了椒房殿的门,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这次亲手推开这扇门,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闵彦的突然出现,带给了椒房殿里的下人十分大的惊喜。
纷纷行礼道:“奴婢见过皇上。”
“奴才见过皇上。”
“皇后呢?”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在内殿休息。”
“朕有话要与皇后说,都不许靠近。”
闵彦吩咐完了之后,便进了椒房殿主殿。没想到,他刚刚推开门,便看见睢娅端坐在那里。
看见他,讥讽的笑了笑:“皇上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你为什么派人刺杀北狄王?”
“为闵朝之前程有什么不对吗?”睢娅冷笑道。
“北疆边关百姓不是常年遭北狄迫害,我这么做,他们应该感激我才对。”
“那你为什么要留下自己的令牌。”
“手底下人办事不利,我能有什么办法?”睢娅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居心叵测想要挑起北狄与闵朝之间的战争。”
“睢娅,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死多少人?会让多少无辜的百姓无家可归?又会让多少孩子变成没有父母的孤儿?”
“我有没有心你不知道吗?”
“闵彦,我是谁?我若有心,你觉得这幅皮囊还能活到现在?”
“你皇帝都做了多少年了?还这么天真?宋庭渝对你可真上心,竟然将你保护得这般好。”
“牌子是我让人留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为了一雪前耻而不顾一切的攻打北疆。”
“只有北疆有战争,程柰才有可能死于战场。”
“那你有没有想过北疆失守了怎么办?闵朝怎么办?”
“没有。”睢娅十分干脆利落的道。
“你不是要护着,不让我动程柰与楚琤吗?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到什么时候?”
“睢娅!”
“我只要程柰与楚琤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