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景牧在一瞬间的愤怒之后,神色越发平淡,不孤听见他淡淡的道:“我记得后日夜里便是燕南出事的时候了。”
“是,覃柔姑娘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请一个最好的大夫给他看看,程大小姐那一脚想来不轻。”
给他治伤?
不孤以为刚刚他家公子那般生气,会将对方千刀万剐呢。
然景牧接下来的话却告诉他,他家公子还是他家公子,向来只有更狠。
从未有心软一说。
“免得耽误他去烟雨楼台寻欢作乐,耽误我们的大事。”
“我原本还觉得有些不忍,眼下却省了这些无关的情绪。”景牧笑了笑,笑得十分真诚。
但不孤也知道,燕南会更惨。
烟雨楼台,老鸨看着还没有收拾妥当的覃柔,不由得有些着急道:“哎呦~祖宗呦~您怎么还没有收拾好?燕公子都来了。”
“着什么急,我不是已经在收拾了吗?他来了就让他等着,怕什么?”覃柔淡淡的道。
“哎呦~姑娘嘞!这可使不得,哪能让燕公子等呢?”
“怎么不能?让他略等等,他难道还能吃了妈妈不成?”
“姑娘,这玩笑可不能轻易开。”
覃柔最后涂上唇脂,抿了抿嘴唇,站起来笑道:“原是我在开玩笑,妈妈若是不爱听,柔儿便不说了。”
“姑娘这样就收拾好了?”老鸨指着她的妆容道。
“不好看吗?”覃柔连忙照了照镜子,看了一会儿之后,对着老鸨十分无辜的道:“妆不浓不淡,我觉得正合适!”
“罢了,你快过去吧。”老鸨摆了摆手道。
“好好照顾燕公子。”在覃柔即将离开房间之时,老鸨又出声叮嘱道。
在她彻底离开之后,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骂道:“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真以为烟雨楼台离了你就不行了?”
笑容一僵,烟雨楼台离了她行不行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眼下整个烟雨楼台还就她最赚钱。
她从前手里还有一个姑娘,身段模样都无话可说,是覃柔落魄之时,烟雨楼台的花魁。
只可惜在覃柔回来之后,却因意外毁容了。
这事是谁的做的,她再清楚不过了,但眼下不仅没有证据,还要靠着她赚钱。
只能不了了之了。
眼下想想之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即便是当了花魁依然十分敬重她的姑娘,不是一句可惜便能后表达她心中的遗憾的。
覃柔到了燕南的包房,看着肥头大耳毫无美感可言的燕南。
巧笑倩兮:“燕公子今夜怎么来的这么早,柔儿连妆容都没有上好,公子便来了,可见公子是真的想柔儿了。”
在妖娆多姿的说完这一段话之后,覃柔才福了福身:“柔儿来迟了,还请公子赎罪。”
燕南的魂儿都都快要被她勾走了,整颗心全系于她一身,哪里又会怪罪于她。
燕南连忙扶起请罪的人儿,安抚道:“是本公子心急了,没有按照约好的时间,提前来了,怪不得柔儿。”
“公子不怪便好,倘若公子怪罪下来,妈妈一定会饶不了奴家的。”覃柔一边撒娇,一边垂泪道。
古往今来,美人落泪,都是一件极为令人心疼的事。
燕南自然也是心疼坏了,将覃柔的小手捧在手心里:“只要本公子在一日,定不会让旁人动柔儿分毫。”
“当真?”覃柔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眼里尽是信任与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