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那些连拿出手都拿不出手的玉家其他小辈了。
对上景牧,恐怕就算被景牧卖了也会毫不知情,反而对着景牧感恩戴德。
更何况,景牧还是公子牧,曾是玉家的谋士,对玉家的状况,会比一般的玉家人还要了解。
而且,若是说起药房的状况,恐怕也没有任何人比他更加了解。
以至于,他最后拿出了一本玉家人压根儿就不知道的手札。
玉家棋差一招,算盘皆输,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南疆玉家。
玉明哲被软禁在家主的院子里,因为世家派与清流派之争的缘故。
他这个世家家主,即便皇上想要定他的罪,也是要经过会审的。
否则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在没到帝都之前,他都是安全的,皇上是不会动他。
但皇上不会动他,并不代表其他人愿意看见他活着。
就比如说景牧。
玉明哲看着一身公子牧打扮的景牧,脚踩夜色,带着一身寒气,一步一步走过来。
脚步的声音,分明很清,但在这寂静无人的深夜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景牧摘下斗篷,一如既往的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景牧见过外祖。”
虽然态度依然恭恭敬敬,在此情此景却更像是嘲讽。
玉明哲看着景牧在行完礼之后,便自顾自的找地方坐了下来。
“这里没有外人,你又已如愿以偿,就不必再装了吧?”
景牧含笑:“景牧还有许多疑惑想请外祖解答。”
“我有什么好处?”
“外祖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何会败得那么快吗?”景牧的笑容越发的真诚。
“事已至此,不想知道。”
“可是我想告诉你。”景牧给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放松。也不管玉家主到底愿不愿意听,就自顾自的说起。
“这个局从我成为公子牧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布下了,外祖身上有着世家家主的傲气,总是很瞧不起蝼蚁之人,以为用权势压人可以一劳永逸。”
“可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呢?我就一点一点的将这些人收用,没有本领的人可以去学,接触不到玉家机密的人可以慢慢来。”
“漫长岁月我怕什么?”
景牧看着玉家主一点点倒在地上,睁大了眼睛:“你下了什么毒?”
玉明哲能够成为玉家家主,并不是一个只擅长阴诡计谋的人。
玉家人以毒术起家,所以他身为玉家家主不可能不擅长毒。
如果不擅长毒,他这个家主恐怕也做不长时间,便要换人了。
毕竟短命之人,如何坐稳家主之位?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景牧对他下了毒。
只能说,前浪推后浪,后生可畏。
只可惜这个人是景牧。
“什么毒?”
“没什么,一点点小毒而已,死不了人的。”景牧轻描淡写道。
许是怕吓住他,景牧还带着淡淡微笑,用极轻缓的语气安慰道:“外祖,别怕!”
景牧回忆道:“我还记得玉家第一次给我灌的毒药就是这种,我不一样活得好好的吗?”
“你这是要旧事重提?”玉明哲反问道。
“旧事重提有什么意思?”景牧笑了笑:“事情已经过去了,即便我重提,是能还我健康的身体?还是能重塑我对外祖的敬意!”
“那你今夜来是为什么?”
“不是说了吗?请外祖帮忙解答疑惑。”景牧笑了笑,很是温润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