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完,孟郁槐便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扭头朝她一笑:“要我说,娘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嗯?”花小麦挑了一下眉。
她自然知道孟郁槐是向着自己的,因此也并不觉得慌张。只等着他往下说。
那边厢,孟老娘却是喜不自胜,一拍掌,高声道:“可不是吗?我儿惯来最是公道!你也觉得你媳妇……”
“从前家里只得我与娘二人,事事简单,不必费太多心思。”孟郁槐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道,“如今小麦进了门,往后咱家人口只会越来越多。是该好好计划一下才是。我看不如这样。往后。家里的钱钞该怎样花使,便让小麦做主,我每月得了工钱也都交给她,由她来安排。岂不便当?”
孟老娘先还心中欣悦,却不料他说出口的竟是这样一番话,半晌没反应过来,过了许久,方有点不敢相信地道:“你这意思……是要让你媳妇做我的主?你要让你媳妇当家?”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声音也变得尖厉。
“娘你别急。”孟郁槐笑容之中似有安抚之意,“我不过是觉得,小麦是做惯了买卖的,银钱该如何支配。她心里头有杆秤,最是清楚不过。让她支配咱家的花使,娘省事,我也放心呀!”
“那不可能!”孟老娘霍地站了起来,指着孟郁槐的脸。哆哆嗦嗦道,“好没良心的东西,我生你有什么用?娶了媳妇便把我这当娘的往阴沟里踹,你……”
孟郁槐也跟着站起身,顺便将花小麦也拉了起来,脸上笑容敛去,冷声道:“这事尚未曾定下,娘何故着恼?你既不肯,咱们便还依着原来那般行止,我每月照旧拿钱回家,待你想明白了,又再来商量不迟。”
说罢,也不理自家老娘是什么反应,扯了花小麦便抬脚回了房。
……
夫妻两个回到房中点了灯,花小麦觑着孟郁槐的脸色,便伸手抩抩他的袖子:“你生气了?这事儿也不怪娘,都是隔壁那关大娘话里话外撺掇的……”
“我因何生气?”孟郁槐牵着她在榻边坐下,回头看她一眼,淡淡道,“这些事,当初我便晓得迟早要发生,心中早就有准备,还不至于为此便动了肝火,只不过……你说隔壁关大娘曾来过,是怎么一回事?”
花小麦只得将这几日的事与他说了一遍,小声道:“我原想着,若在你面前提起他家,只怕你心中会觉得膈应,所以才没告诉你,谁想……”
“我明白,怪不得你。”孟郁槐仿佛混没在意地摆了摆手,又忽地一笑,“倒是方才,你说什么‘嫁了我,自然就该听我的话’?平日里怎地不见你这样乖?”
“你是护着我呀,我若不顺你口风说,反而去帮娘,那我不成了天字第一号大蠢蛋?”花小麦见他神色如常,便稍稍松了一口气,也吐舌笑道,“我今儿才算是明白了,嫁了你,果真是有好处的。”
孟郁槐虎着脸道:“咱辽亲了这许久,你直到今天才发现其中好处?就……这一个好处吗?”
“怎么会,好处多了去了!”花小麦赶紧卖口乖,笑哈哈道,“你呢,拳脚利落,遇上歹人三两下就打跑,我丝毫不必害怕;你又待我好,不欺负我,有甚么事都将我护在头里,不叫我吃亏;还有……”
“还有什么?”孟郁槐轻笑一声,拥住她往榻里一滚,手滑至她腰间,嗓音变得喑哑。
花小麦晓得他在想什么,腰一扭反客为主,伏在他胸前,咬唇一笑:“还有许多,我却是不能一一例举了——我说,这点子小事,何须你亲自动手?我来就好。”
说罢,果真伸指去解他的衫子。
孟郁槐却不料他这小媳妇如此主动,不免愣了愣,蓦地想起一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道:“你先别心急,有件事,我原想过些时候,待比较有把握时再说与你听,今日你这样‘懂事’,我便提早一点告诉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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