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见警察进来,走过来对警官说:“我们是南城区卫生监督所的,我是所长王易,那位是我们卫生局的高局长。”
警官问:“为什么到报社来闹事?”
高星接过话茬说:“没有闹事,因为报社新闻报道的内容有问题,来商量纠正一下。”
警官说:“商量纠正一下?来这么多人,都是干什么的?”
王易说:“都是我们卫生监督所的工作人员,不服气报纸的报道,要来讨一个说法。”
警官用眼睛扫扫,然后指着两个城南三凶带来的人说:“不对吧,这也是你们卫生监督所的工作人员?”
王易看看那两个,只见他们年龄不大,一个染一头黄发,一个染一头红发,因为天热,身上的体恤卷在半腰,裤腰松散的拖着,看样子稍不注意就能留下去,原形毕露,一看就是两个混混。所以,王易只能摇摇头说:“不是,不认识。”
警官招手说:“你们两个过来,都是干什么的,到报社干什么来了?”
其中一个混混流里流气的说:“看见报社里面闹事,进来看热闹的。”
警官训斥说:“看什么热闹,怎么进来的,门口不是有保安吗?”
一个混混眼一翻说:“没看见啊,什么保安?”
高星怕警察再问下去,插言说:“人家进来看看热闹,还不允许了,你们警察也管得太宽了。”
警官看着高星问:“你是南城区卫生局局长?”
高星回答说:“怎么,不像吗?副的,认识我们南城区公安分局局长王元松吗,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证实一下,那是我哥们。”
警官点点头说:“你是高副局长,听说过,你们这是因为什么事,报社报警了?”
高星说:“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因为一篇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的报道,同志们不满意了,来报社辩辩理。”
“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吧?”警官问。
“能做什么,我们都是国家干部,懂得法律,一行一动都是遵规守法的。”
古主任插言说:“他们来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我们何总编被他们折腾的高血压犯了,现在还在办公室沙发上躺着……”
高星打断他的话说:“你们的人有高血压,都算到我们头上了,我说我们的人被你们这篇报道折腾的心脏病犯了,你们该负什么责任,你们老几位没有高血压吧?咱们提前说好,一会真犯了可别赖我们。”
古主任说:“我们是报社,西阜日报是市政府的机关报,记者采访报道、实行舆论监督就是国家赋予我们的神圣职责,他们来闹腾,影响我们的正常办公,这个报纸还办不办,我们这个舆论监督还怎么进行,他们还威胁说要采取手段对付我们,这是一个国家干部说的话吗……”
高星说:“国家干部怎么了,就可以任由你们随便污蔑,污蔑了还不能找你们论一下理,这是什么逻辑,过去窦娥是冤死的,我们难道也要被你们冤死吗,可惜的是,我们不接受这个现实,你们报社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郭社长眼见这个僵持的局面,知道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这个理,心里明白这个高副局长就是胡搅蛮缠,这个事情只能通过组织渠道解决,事实已经报道出去了,报社的舆论监督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组织调查处理,他已经把高星带人来闹事的情况给市委宣传部汇报了,高星越这样闹腾,就证明越有问题,他就不信邪气还能胜了正气,这时候听高星喊冤,就说:“冤吗?这件事会很快给你一个说法的,不过不是报社,而是组织上。你们清正廉洁,或者徇私枉法,组织上都会给一个正确的结论,这时候说这个似乎有点为时过早。”
高星说:“警察同志,你们都听见了吧,这就是你们报社对这件事的态度,如果组织证明我们徇私枉法了,那没说的,如果证明我们清正廉洁,那你们怎么办,这一点,你们必须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就在这时候,高星地手机响了,他一看是老领导的电话,在这儿不方便接,就出去到走廊里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接听完电话,高星地脸色就有点阴沉,要说他来报社闹腾,心里并不是很实在,但是,他需要的就是给外界一个印象,高副局长并是不是报纸上所暗示的黑诊所的保护伞,腰杆子很硬。实际上,他没有又想到这么一闹腾,倒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曲副局长给他打的这个电话,才让他清醒了一点。
[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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