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长说:“抓紧些,辛苦一下,越快越好,调查结论出来后,我还要和市领导沟通,咱们必须争取主动。”
曲副局长说:“我们调查也要本着保护干部的目的,基层的同志不容易。”
“我会考虑的。”李局长说。
谁也不会把坐机关时腼腆的高星和现在敢带人到报社闹事的高星联系起来,不了解的人容易被高星温文尔雅的形象迷惑,看不到他的另一面。
所以说,基层给年轻干部提供了一个广阔的舞台,独当一面的机会多,是最锻炼人的地方,当然,最后发展的结果都不一样,因为锻炼出了胆量和能力,这种胆量和能力用到正地方上,就是个好干部,用偏了,危害也很大。
高星最初从机关下到基层的时候,还有胆怯和失落感,适应不了那种节奏,一年以后就游刃有余,能和农村干部一块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以后受到曲副书记的赏识,从一个干事提拔为副乡长,乡长,主政一方,曲副书记调到卫生局以后,他和乡党委书记争权夺利败北,一度被挂起来,后来还是曲副局长出手,才把他安排到南城区卫生局任副局长。
在卫生局,他很快找到他的位置,从另一位副局长手里把执法权夺了过来,那点可怜的执法权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个人自然也从中捞到不少好处,记者的报道就是砸他的饭碗,怎么能不恼羞成怒,他清楚卫生部门基层执法的复杂性,对记者的报道嗤之以鼻,所以就有了到报社要说法的行动。
他带去的人都是区卫生局卫生监督所的干部,区卫生监督所的人本来也是骄横惯了的,被记者戳了马蜂窝,和高星一样恼羞成怒,听说去报社要说法,又有高副局长撑腰,就开着车,和高副局长浩浩荡荡的去了。
去的人中,除过卫生监督所的人外,还有南城三凶,赵老大赵东,秦老二秦磊,柯老三柯景升。这三个人和齐日升在中心医院有过一次肢体接触,被齐日升打回了原形。被抓进派出所后,派出所对这种混混也没有多少办法,判刑不够,关着也没意思,罚了点款,教育了一下就释放了。
三人没敢去找齐日升报复,知道差距太大,弄不好就是灰头土脸。
高星在辖区负责医疗执法,和这三个打过交道,这三个人用他们的方法打击黑诊所,间接起到执法人员的作用,尽管这个方法可以称为敲诈。
他们选择黑诊所下手,主要是从报纸上看到一些黑诊所误诊后被判赔偿的新闻,和执法人员打击黑诊所的新闻,从中获得了灵感和商机。
黑诊所没有执照,没有行医证,即便知道是敲诈,也不敢报警。他们由其中一个人装扮成患者,在另外两个人陪同下去黑诊所看病,要求输液。
诊所就是凭输液赚钱的,一瓶液体加上医药,也就是几块钱,挂上以后收费三十多,十多倍的利润。只要患者提出输液,大夫不管病情如何一般都是满口答应。
挂上几分钟液体之后,扮演患者的人就开始出现症状,或抽搐,或脸色发青,或呕吐……这要看各人表演能力,在这方面可以发明创造,百花齐放,推陈出新。
然后就是索赔了。
索赔可以分为几个阶段,一个是现场索赔,这是必须的,把人都治成这样了,黑诊所没有行医证的医生不拿出钱来也说不过去啊!去大医院抢救叫车检查治疗啥的都不要花钱。敲诈到现场索赔的钱以后,如果觉得还有油水,第二阶段还可以实施,他们通过手段弄到假病历,然后继续敲诈。直到把黑诊所的医生逼走,他们才不会煞费苦心的去培养财源。敲诈一次,第二次就不容易了,这种黑诊所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走个姓李的又来个姓王的,只要行动,就是不尽的财源滚滚。
据说,这些索赔的打击远比执法部门的打击更有力量。
高星叫上城南三凶的目的是搞定报社的保安。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报社门口的保安是很负责任的,一般的人进去都要审查登记,他带的人都是国家公务员,主要目的是去报社里面找人闹事,和保安争执或打起来有失面子,也不符合身份,让城南三凶对付这些保安就不存在问题了,城南三凶在混,和一些单位的保安都有交情,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搞定,只要顺利就好。
为了避免别人闲话,他们并没有与城南三凶一起,而是分头行动。
[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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