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日升说:“我觉得,竞争还是能力的竞争,没有能力,竞争就是一句空话。”
况副主任说:“谁没有能力?能进市局机关的,都是大学生,都有一定的背景,都是人精,你能从那些混混中杀出一条血路,在机关却不那么容易,彼此间斗的都是心眼,你那一身打斗本事用不上。”
齐日升穿越回来,也有相当的社会经验,知道况副主任对余主任不满,说这些话也是给余主任上烂眼药,心里并不以为然,但是,对况副主任有关竞争的说法却是认同的,就应付着说:“况主任的话我记住了,今后还要况主任多照顾。”
况副主任说:“好说,今后遇到事情多沟通,哪个俱乐部的事情就不要再传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我知道。”齐日升点点头说。
齐日升出去拉上门以后,况副主任的脸色就变了,他把齐日升喝过茶的纸杯狠狠扔进垃圾筐,嘴里小声无奈的自言自语说:“妈的,要不是你,我还不至于这么被动,你一个新来报到的学生,在办公室打的什么人,要不是你,这时候余晓波该坐蜡了。”
晚上,市农业局小区一栋三室两厅两卫的单元楼内,况新竹副主任坐在沙发上,正给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白净面皮、大腹便便、官威十足的中年人汇报他在卫生局发生的事,声音里透着委屈。
中年人就是况新竹的姑父、市农业局常务副局长麻易之。麻易之是从西阜市两河县县委书记任上来农业局的,副局长高配副厅,局长再有半年退下去,他是既定的接班人。
麻副局长整个身子仰靠在沙发上,眯缝着眼睛听况新竹给他诉说,不时的“嗯”一声。
“完了,就这事?”听况新竹诉说完以后,麻副局长略略抬抬脖子,眼睛看也没看况新竹的说。
“就这事,姑父,你说我该怎么办,在局机关估计是没有什么前途了。”况新竹很小心的说。
“嗯!”麻副局长又放松脖子,脑袋仰靠在沙发上,眼睛向上望着,也不知道想什么。
况新竹看看坐在一边的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嘴略微向中年男人努了努,脸上露出恳求的表情。
女人拿起热水壶,给况新竹茶杯里续上水,说:“新竹,你喝水。”然后扭头对麻副局长说:“老麻,新竹都这样了,你得给拿个主意。”
麻副局长睁开眼睛说:“多大个事,就惊慌失措的沉不住气,有矛盾未必不是好事,有能力的人才闹矛盾,没能力的,想闹也闹不起来。处理好就行了,没事。”
况新竹说:“我在市卫生局机关里时间也不短了,上次没把办公室主任拿到手,又出了这件事,估计以后发展前途也不大了。”
“那就调个单位。仕途上,挪挪就活了。”
“往哪儿调呀,如果还是科级,调来调去的,还要适应环境,没多大意思。”况新竹说。
“那就下区县去,你一直蹲机关,没去过基层锻炼,将来上升的空间有限,去基层后就不一样了,干上几年,就是资本。”麻副局长说得很自然,他就是一步步从基层上来的,知道基层工作经验对一个干部的宝贵。
女人说:“你让新竹下基层去,家里怎么办,他媳妇在城里,不是两地分居了?”
麻副局长说:“要这样说,那就不要在仕途上混,我在区县这些年,你还不是照样过来了。年轻人,就应该出去闯,窝在机关里倒是舒服,有啥意思。”
况新竹说:“我愿意去区县,但是,科级下去,惹人笑话,至少也得弄个副处吧?”
麻副局长说:“副县长行不行?”
况新竹精神一振,说:“行。”
女人说:“就这点出息,至少让你姑父给弄个常务吧?”
麻副局长说:“常务不行,他一个科级干部,先做副县长已经很不错了,就这个还要运作,他空降到区县任副县长,已经占了当地干部的位子,当地干部就少提拔一个,要做常务,你还得凭真实本事干,干得好,任县长县委书记都有可能。
“姑父,你说怎么运作?“况新竹见猎心喜,跃跃欲试。
麻副局长说:“简单,你去弄一幅海青的画,我让人去给你把这事办了。”
女人说:“你亲自去跑一下吧,以你的面子,一顿饭就行了,海青是中国书画协会理事,一幅画好几万。”
麻副局长说:“又不是啥大事,为这点小事我亲自出面,那不掉份吗,咱花钱办事,不欠人的情。”
[奉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