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永定侯府世子!”
“你们岂敢动本世子!”
此话刚落,便有一阵女子娇俏的讥笑传来。
“真是够新鲜的!”
“你一个瞎子也能继承世子之位?”
女子十六七岁,容貌倾城却满脸稚嫩,一袭鹅黄衫子,娇俏可人。
“本朝谁不知道,无论做官袭爵,都需要身体康健者、五官端正者,你父母早亡,按理来说早应该袭爵了,天子迟迟不让你承袭,不就是因为—”她冷笑道
“—你是个瞎子么!”
“偏就你还没有自知之明,一心认为瞎子也能袭爵!”
“真是跟你父母一样可笑!”
此话一出,林旭阳浑身一震,他紧紧咬着牙关。
“黄玉儿你这个贱妇!你跟你母亲一样淫荡下贱!我父亲母亲,岂是你能置喙的!你算什么东西!”
“呵呵。”黄玉儿冷笑两声,正欲反驳,身后却传来一道娇媚的女声。
“玉儿,怎么还不打死这小子,趁着这会赶紧扔到乱葬岗去啊,磨蹭什么呢。”
女人三十来岁,一身红衣,扭着巴掌大的细柳腰,缓步走了过来,风韵犹存。
皎洁的月色打在她身上,好像给她镀了一层光一般,衬托的她那张精致脸,更加漂亮。
丰腴的白肉露在月光下,更加诱人可口。
黄玉儿跺着脚撒娇道:“娘!您怎么才来!刚刚这废物东西骂我!”
听到这一声,林旭阳便知道,是林青青来了!
林青青与黄玉儿,说是母女,其实容貌更像姐妹。
林青青是林老夫人的养女,嫁人不到三年,就守了寡。
原本守寡之女是不能回娘家的。
是林旭阳的母亲,见她们可怜,这才心软,收留她们在侯府上,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五年前,林旭阳的父母、祖母相继去世,偌大的侯府便成了她们母女的地盘。
她们起初是连哄带骗,让林旭阳交出名下的铺子生意,可林旭阳不同意,就找药,悄悄地弄瞎了他的眼睛。
让他再也看不见,就这样,骗着林旭阳摁了手印,签了字,转走了母亲留下的铺子。
等他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她们就干脆想一不做,二不休,想要直接杀了林旭阳,再伪装成得瘟疫死的。
简直天衣无缝!
“废物!”
林青青走近,便从手中掷出一块木头来,径直砸向了林旭阳的脑袋。
只听一声闷哼,林旭阳的额角便流出一道血痕来。
林青青浑身上下,布料宛若无物,虚虚地罩在身上,更是若隐若现,半露半藏。
知道林旭阳看不见,女人更加嚣张,双峰未着寸缕,却是直挺挺地俯身。
林旭阳只觉得,耳边一阵温热,有人吐气如兰:“你个死瞎子,知不知道刚刚砸你的是什么?”
“是你那没用老娘的灵位!”
轰隆!
林旭阳脑袋像炸开了一样,他爆喝一声,无神的眼睛血红一片,直接奋起掐住了女人白嫩的脖颈,死死掐住,仿佛杀神一般。
“你这个贱妇!”
“我、要、你、死!”
林旭阳并不宽大的双手死死收紧,青筋暴起,此刻,他恨不能活剐了林青青!
辱人父母者!
千刀万剐!
林青青千不该,万不该,拿他母亲的灵位羞辱他!
林旭阳是下了死手的,一旁的黄玉儿招呼了五六个力壮的家丁上前,都没能让他放手。
“快!用棒子打死他!”黄玉儿也急了,立刻指挥道。
话音落,那成群的家丁,便一人一根碗口粗的棒子,毫不留情地挥向林旭阳。
噼里啪啦,如同雨点一样密集,那木棒上都是没摘干净的倒刺,打在人身上,没一会就把林旭阳捅成了筛子。
血肉模糊!
木棒上却是带出来的新鲜血肉,鲜血流了一地。
可饶是如此,林旭阳的双手,也始终紧紧掐着林青青。
此刻的他,仿佛地狱来的修罗,双目赤红,一身血洞。
小时候母亲柔亲切的笑容,与此刻的灵位相重叠,再回忆起近年,父母亡故,自己因为是瞎子是备受歧视。
这么多年的痛不欲生,思念与怨恨,通通都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于是他加大手上的力气,他要和这贱人同归于尽!
那气势骇人,血淋淋的一身,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
那些家丁哪里见过这个场面,纷纷都惊住了。
林青青眼球都凸出来了,见状,其他人只能下了死手,这才把人救出来。
“打…打死他…”林青青吓坏了,嗓音残缺,怒容道,“给本夫人打死了送去乱葬岗!”
“娘,你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能活的。”黄玉儿心疼地说,“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大夫吧,这废物下手太狠了。”
林青青哪是这么容易消气的,她越想越气,看着浑身是血,又被炭盆撒了一身,半死不活的林旭阳,她怒从心中起,又端起石桌上的两壶烈酒,泼了上去。
众人一惊。
却见林旭阳闷哼一声,竟是直挺挺地晕死过去了。
“死了?”林青青这才满意地笑了,吩咐道,“赶紧给我扔到乱葬岗去!”
……
乱葬岗。
“奇了!”
“老朽活了一百八十八年,医治数万人,世间情形见得多了,从未见过伤势如此重之人,竟然还尚存一息!”
“意志坚定,真是逆天!”
“妙妙妙!”一烂衫老头忽然大笑了起来,“可叹我医术一道,不就是与天相争,胜天一子么!”
“既然你这么想活,那我便一救,看看究竟是天道更强,还是我医道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