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中无人见过那位史太师之侄,更不知他何时来,如何来,覃城知府的信也没有后续,因此这桩事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搁浅,然后抛诸脑后。
陶墨依旧每日在衙门呆几个时辰,与金师爷一同处理公务。再去顾府呆几个时辰,练习书法与下棋。
郝果子忍不住问老陶道:“你有没有发现少爷呆在顾府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老陶道:“是吗?”
郝果子道:“有几夜甚至彻夜未归。”
老陶道:“那几夜恰逢下雨,路上湿滑,不归实属正常。”
郝果子纠结道:“但是少爷最近都不坐县衙的马车。”
老陶道:“金师爷日趋年迈,县衙备一辆车以防不测也很正常。”
郝果子皱了皱眉。为何他觉得这个理由听起来十分牵强?他撇了撇嘴角,又道:“可是少爷最近都不叫我一同过去。”
老陶道:“县衙事多,你留下来帮手更好。”
郝果子目光诡异地看着他。
老陶淡定自若。
“为何我觉得你在为少爷开脱?”郝果子问道。
老陶道:“少爷与顾公子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乃是正常交往,何必开脱?”
郝果子面色变得极为古怪,“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老陶继续做账,心里想着少爷俸禄不多,撑着这么一个大家子实在吃力。虽说陶府败落之前,陶老爷十分有先见之明地转移了部分家财,但家财再多也经不住坐吃山空,看来是时候告诉少爷这笔钱的存在,顺便再与他商量商量如何让这笔钱活起来。
郝果子见老陶心不在焉,忍不住凑过去道:“老陶,你不是最反对少爷与顾射在一起的吗?”
老陶面无表情地将他凑过来的头拨开,“我几时反对过?”
郝果子道:“你明明一心一意想着为少爷讨一个少夫人,生一群小少爷的!”
老陶叹气,“你认为我愿意,少爷便会愿意吗?”
郝果子想起近几日陶墨提起顾射时死心塌地的模样,就一阵心凉。
老陶道:“再说,天下女子又有几个比得上顾射?”
“这怎么比?”比容貌?比家世?比才华?……他想不出谁能比得上。真要比,恐怕也只有皇亲国戚家的小姐,只是那些人又怎么看得上陶墨。“不对,你说顾射对少爷,也有意思?”他一脸震惊。
老陶拨算盘,懒得理他。
郝果子急得从老陶的这边跑到另一边,“可是我有时候会看到少爷对着墙根发呆,然后唉声叹气……难道是在为两人将来发愁?”
老陶道:“如果你再继续吵下去,那么我们都要为将来的生计发愁了。”
郝果子愣了愣道:“我们很穷吗?”
老陶道:“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很穷,但是我可以让你变得很穷。”
郝果子很委屈,“我只是关心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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