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华,还不从实招来!”
此人亦知抵赖不过,连连磕头:
“弟子对师门也曾有功劳,弟子能戴罪立功!”
“哎……”
带队师叔知道他无幸了,此举是动摇门派根基,不可能放过。
此人说要戴罪立功,要他交代是真的,交代多少,不过是后面吃多少苦头的问题。
此人是个内门弟子,要交回门派走一走流程,等查明幕后黑手,就拿出来祭旗公开判罪,以儆效尤。
后续的被审席,多添黄天华一位,获知了更多的消息和细节。
加上从擒住的散修口中获知的消息,此事背后的确一股神秘势力,出手大方,通过东渔派的李成阳之手,对他们几人都有大恩惠。
对势力的来历,几人仅有一鳞半爪的了解,之所以如此相信,也是因为东渔派的李成阳。
此人是东渔派掌门的亲侄,在东渔派地位尊崇,背靠东渔派,在清风郡以及周边横着走,是这一带的风云人物。
李成阳放着好好的精英弟子不当,大好的前途不要,去惹斜月山九死一生,在他们眼中,自然是为了更为远大的前程。
邀他们抢珍珠米灵种,远遁海外开宗立派,是有李成阳做表率,才有信任的根基,这些自觉前途暗淡不如搏一把的散修,才愿意上船。
李成阳向他们保证,得手后到了海外,会有一片根基之地,会得到神秘势力的庇佑。
罗浮云舟在极乐镇短暂停留,下船之人正是李成阳,只说是传讯之后立刻返回。
不料没过多久,斜月山的人便找到了他们。
……
丁牛等人在极乐镇内等候消息,追击四散贼匪的门人、弟子陆续返回,直到最后,都不曾抓到那一个东渔派弃徒李成阳。
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件事变得错综复杂。
李成阳是东渔派的核心弟子,东渔派应有李成阳之“气”,万里追踪都不在话下。
东渔派早就派出精锐追捕此人,但到了此时却仍无半点消息。
斜月山众人,便不禁怀疑,东渔派是否顾念旧情,出工不出力。
不管如何,东渔派弟子袭击斜月山,这件事东渔派需要负责到底。
极乐镇的斜月山众人,便分兵三路,一路“押送黄天华回斜月山,深查此事前因后果,落实罪责,自有门规处置。
一路继续缉拿东渔派弃徒李成阳。
另一路,则是朝着东渔派开去,气势汹汹,要找他们兴师问罪,施加压力。
丁牛也在其中。
之前他的发言推断,他的“当弟子知道……便知道……”的句式,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受震撼,且有实际的佐证令人信服,如今去上门问罪,自然要带上他这个斜月山新晋逼王押阵。
丁牛此番是故地重游,大军压境。
东渔派一方面如临大敌,另一方面,是诚惶诚恐,小心接待。
还未到东渔湖地界,东渔派当代首席李冠便已率众在十里外相迎,之所以不在百里外就开始迎接,实是因为那个距离像是在拦住他们去路,有远离本土作战、拦道截击的嫌疑。
如今气氛敏感,不得不周全考虑。
李冠心中想着,远远便感知到天地元气的波动,异样。
不多时,大量遁光闪现,或快或慢,极有章法。
李冠观察片刻,不得不感叹斜月山就连小小的赶路都有讲究,前哨、中军,两翼……分毫不乱,有军阵之风。
哪像他们东渔派的练气士,自由散漫……难怪无法与斜月山抗衡。
正想着,先有几道遁光落下,李冠一看,为首的是斜月山长老服饰,颜色较花,显然是颇有地位的长老。
李冠不敢怠慢:“东渔派首席弟子,携众弟子在此恭迎斜月山师叔!”
“哦,首席弟子相迎?”带队师叔冷哼一声:“怎么,你们家那些老家伙不敢见人?”
“……”李冠干笑:“先将师叔迎进去,门内自有长辈招待。”
“呵呵,那便带路吧。”
“师叔请!”李冠再招呼:“各位斜月山的师兄弟,也这边请!”
这时一个笑脸露在李冠眼前:“李师兄。”
李冠眼角一眯,呵呵一笑:“原来是丁师弟,丁师弟来的正好,李开复师弟购得灵雁,正要给丁师兄送去呢!”
其实这灵雁是李冠自掏腰包,昨日之时,他已得知斜月山捉拿了犯事贼匪,打听到丁牛在此事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颇具话语权。
李冠吃惊之余,便已转换思路,此人既有如此本事,对他客气一些才是正理,也是结交一个人脉。
两人再见面,借去的罗浮云舟李冠便只字不提,反而刻意亲近:
“丁师弟,那一位栖师妹有无一同回来?我们东渔派有些灵鱼,益气养颜,对女修颇有滋补,在这赵国仙山的女修之中,十分受到欢迎。”
李冠早就看出,那个女修对丁牛态度不一般,这是曲线救国。
李冠对丁牛暧昧笑笑,再去招呼斜月山其他弟子,转换自如。
……
丁牛不由多看这个东渔派首席几眼,此人放下身段后,便露出知情识趣的一面。
一行人直入东渔派腹地,这时便有东渔派的长老出面迎接.
东渔派准备充足,出面的长老都与带队师叔是旧日相识,这些老家伙开口就是缅怀年少,大谈过去友谊,叫带队长老发飙不得。
带队长老此来,也知道不可能与东渔派彻底翻脸,不过东渔派该负的责任一点都不能少,该要的补偿一点都不能少,这其中,自然是磨来磨去的扯皮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