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放着被人众星捧月般的荣华,却偏偏千里走单骑来这儿,看隋月月的脸子,还不是为了李南方?
他凭什么要忽视这个现实?
死没良心的。
岳梓童越想,心里越有气。
这个人遇到事后,自我开解是很正常的,无论做错任何事,只要能找到最合适的理由,心情就会好些。
岳梓童徘徊半夜后,不但给找到了最合适的理由来开解自己,而且还能迅速从这个理由中,精准发现她所受的委屈,以及李南方是个死没良心的现实。
如此一来,她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
她要问问那个死没良心的,凭什么要这样对待本宫。
他倒是在竹楼中睡得很舒服,却撇下小姨在野地里,一个人孤魂野鬼似的没人理。
想到孤魂野鬼这四个字后,岳梓童忽然间打了个冷颤。
这是因为她猛地想到,这片罂粟田内,埋了很多尸体。
气死了。
她怎么会忘记这件事呢?
那些被埋在这儿当花肥的人,有哪一个是好死的?
都是横死的。
故老相传,所有横死之人的冤魂,都会在埋骨所处纠结不散,哀嚎哭泣。
等到子夜时分,阴气最盛时,它们就会化成人形,在那儿飘荡,寻找替身,籍此来还阳,追讨杀它们的凶手。
本性属阴的女人,从来都是冤魂附体的绝佳目标。
可笑本宫还在这儿滞留不归,这不是故意等着被冤魂附体么?
想到这儿后,刚打了个冷颤的岳梓童,背后汗毛唰地就竖了起来,哪敢再滞留片刻,拔脚就像竹楼那边跑去。
占地数千亩的罂粟田,绝逼是散步的最佳场所,从最东边走到最西边,大概需要二十多分钟的样子。
刚才心里没鬼时,岳梓童不知来回走了几趟。
每次,她都能从中深刻体会到“人在花海中遨游,惬意到酸爽”的地步。
可现在,她却是怕的要死。
恨不得一步就跨过数百米的距离,再腾身跃进二楼的某个窗口,然后紧紧抱着小外甥那充满阳刚之气的身子,寻求心安。
很巧,刚才还如洗的月亮,被一片乌云给遮住了。
又有一阵风,自南边的谷口处刮来,催动了无数的罂粟花,好像有了灵魂那样,都对着岳梓童左摇右摆,好像在说:“别走,别走啊。你看后面,后面啊。”
后面有什么?
岳梓童不敢回头,只能听到莎莎的脚步声。
就仿佛,有无数个被埋在罂粟田内的冤魂,都从地里冒了出来。
个个都披头散发,面色狰狞的长大嘴巴,舌头吐出了老长,无声的狞笑着,身子摇摇晃晃,被风催着扑了过来。
其实岳梓童也知道,背后根本没什么孤魂野鬼。
所听到的莎莎声,那也是罂粟花的叶子,被风吹动后才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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