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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床帐被褥湿漉漉的,还以为自己体虚出了汗,下地才发现地面上也是凝着霜露,墙壁上像回南天般挂着水珠,她连忙开窗通风。
运转起灵力挥挥手,那些水汽蒸腾而起,有些不舍似的朝屋外而去,房间内很快便干燥舒适起来。
羡泽今日又是陆炽邑的武艺课,她暂时可不想见到陆炽邑那张脸,便告假没去。却发现本来应该去上课的好几位弟子,也都没去。
她这才知道,陆炽邑之前几次上课已经引起了公愤,在羡泽跟傀儡对战受伤之后,好几位弟子闹起来,认为陆炽邑毫无师德,不愿意去上课。
明心宗确实多年没有招收这么多弟子,也没有开课的经验,宗主钟霄知道此事后,把匣翡和陆炽邑都叫来问话。
“所以这件事的导火索,是因为你对一个弟子痛下杀手?”
陆炽邑加入明心宗,就是因为当年被钟霄打服了,此刻面对钟霄那张严肃的脸,他也有点没底气:“我没痛下杀手,这都传成什么了?我就是自己操纵傀儡跟她干架的,顶多就是——想给她剃个大光头。”
钟霄皱眉:“她不过是个新入弟子,你何必对她如此苛刻?”
陆炽邑跟匣翡对视一眼,匣翡轻微摇了摇头。
陆炽邑本来是想说此女可能会《悲问仙抄》,但至今没有逼出半点端倪,他就只好道:“只是看她不顺眼罢了。”
钟霄有些无奈地看了陆炽邑一眼:“你已经是脉主了,切忌再像当年那样胡作非为!”
陆炽邑嘴唇动了动想要反驳,但他抬眼看了钟霄一眼,垂头偃旗息鼓了。
钟霄身材瘦小,说话却掷地有声:“改变一下你的授课方式,这么多年你手底下没有长老没有弟子,门内也没几个人愿意跟你相处,也该改改性子了。你若是觉得自己强就可以欺负弟子,那你且等着被我打断腿吧。”
钟霄离开后,陆炽邑越想越气,忍不住道:“匣翡,你说一个刚筑基的弟子,有可能传音入密到周围成丹期的都听不见吗?”
匣翡:“不大可能。怎么了?”
陆炽邑抱着胳膊,那头顶的马尾都气得乱抖:“我分明听见那个羡泽骂我。”
匣翡心里不信,那羡泽一看便是温柔性子,遇上刀竹桃都没有说过难听的话,怎么会骂人。她斜了斜眼:“如何骂你?”
陆炽邑憋了半天,只捡了最脏的说:“她说要在我头上拉屎!”
匣翡:“……”
陆炽邑:“真的!她还说要把我辫子铰下来塞、塞——”
匣翡:“……陆炽邑,你是不是在虺青涧太多年,脑子坏掉了。这些话,只像是你自己骂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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