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们只知道往前走,却忘记了前行的目的。
很快有人来接我们上了飞机,这还是我第一次登专机,整个机舱除了我们几个和俩空姐俩驾驶员再无其他人。因为正值深夜,就这一天的空闲时间大伙肯定都是卯足劲了玩,谁能想到晚上来这一出,刚上飞机的时候几个人还嘻嘻哈哈的,等过了十几分钟就没了声音,除了金科长在那翻着杂志,其他人都闭着眼睛,看上去好像都睡着了。
我也挺想和他们一样,但是在没那份心。无奈之下拿出那份被我卷成一个筒的文件,翻看上面的文字。
这是一份病患报告,在科室里我大致的扫过一眼。患者叫做王斌,世界上叫做王斌的估计能薅出一大把。岁数不大,看样子像是刚大学毕业,在一家广告设计公司工作。家里父母健在,未婚没有女朋友,包括在哪里上的小学中学大学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喜欢吃什么,爱好是什么,患病前清醒的一个月内都做过什么文件上记得清清楚楚。这也是必然的,他的梦境很有可能是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或者喜好形成的,看了这些多少能让我有些应对。
从头翻到尾,厚厚的十多张纸记的满满当当,但说实话我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不就是一个社畜吗,这为什么会得上这种病,我不信邪又翻了一遍,才确认自己没有漏掉什么信息。
我想起了方智明跟我说过的话,他们做的都是噩梦。会做什么噩梦,我看着喜好一栏里写着电脑游戏,难不成还是电脑成精了?我感觉或许和小齐聊上两句会有帮助。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叫来一旁的空姐,“帮我冲杯咖啡,谢谢。”
“你不睡啊,”空姐走过金科长的身边,他翻着杂志,“可就这点休息时间了,下了飞机我们就直奔医院,再没时间让你睡觉了。”
我叹着气把文件丢到一边,“哪能睡得着啊。”
“别轻易叹气,福运都随着叹气飘走了。”金科长放下杂志,“家里怎么样,突然这样离开家里人很生气吧。”
“没有,阿晴还是挺通情达理的,”我掐着鼻梁,可能是因为飞机提升高度的原因耳朵有些胀,“她也理解我做的这些事情。”
金科长点点头,“我和上面反映过了,如果这次临床成功,会公布这个连接器的问世,到时候你就可以跟弟妹交代了。”
“嗯,”我松了一口气,“起码我跟莹莹有交代了,她说学校让学生写什么作文,就小学生的那些东西,要写父母,她说写到我都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被全班同学笑话。”
金科长揉着眼睛,看得出来他也累了,“小孩子都这样,这还没到叛逆期呢。”
“谢谢,”我接过空姐送来的咖啡,“金科长,你家的孩子呢,老二不是考上大学了吗,现在怎么样了。”思家的心都有,我有一份你肯定也有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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