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顶着晕乎乎的脑袋爬起来洗漱,即使过了两天还是不太习惯这里的海拔,不过好在就要结束了。
“诶,方哥,”吃饭的时候小齐坐在对面,慢悠悠的喝着碗里的稀粥,“你手机给我瞧瞧,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搞搞。”
“我觉得没戏。”方智明掏出手机交给小齐,“还好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那些挺心疼的。猛哥,给报销吗。”
我吸着鼻子,“做梦吧,自己捅的篓子,还得我想办法给你负担是不,”我啃了两口馒头,“这就当教训了。”
方智明苦笑着摇头。
“诶,猛哥,”李胖子凑了过来,“吃过饭我可就走咯。”
“赶紧滚,”他好像故意在我炫耀,还反复多次,“有多远滚多远,不过下次找你的时候你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明白,老大。”李胖子也不多言,笑呵呵的拿起一个馒头就走了。
“真好啊,”小齐摆弄着方智明的手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就有休假了。”
我喝干净碗里的粥,“你也想要休假是吧,等今天完事再。”
小齐和方智明本来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都亮了起来,“猛哥你是说有休假?”
“把这事情收了尾,安心回家两天。”我望着满脸写着高兴的几个人,“但现在不比之前,之前在玦阳的事情你们都记得吧,谁问起你们关于连接器和沉幻症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说,知道吗。”
“放心吧猛哥,”小齐听到休假早就忘乎所以了,“这点东西我还不懂吗。”
“你别给我惹祸就成。”我看了眼时间,“星彤,跟我上楼,去找毛实。”
“明白。”云星彤站起身。
方智明听到立刻丢下饭碗,“我也去。”
“你们去吧,”小齐摆弄着方智明得手机,“猛哥我偷会懒没事吧。”
“别给我闯祸就谢天谢地了。”
二楼毛实的病房里,他的妻子正在给他喂饭。见我们到来,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到我的面前来,“真的谢谢你啊医生,我原本以为毛实都没救了。”
“应该的,”女人握着我的手不松开,我歪着头看向毛实,“身体怎么样了。”
毛实拍着胸脯,“莫得事了,要不是裴主任拦着,我今天都能去上工,感觉像是睡了一觉,现在浑身都是劲……”
我赶紧来到床边压下他的手,“我建议你还是多休息一下,你知道你得的是什么毛病吧。”我还第一次见这样像是打了鸡血的。
毛实看看他的妻子,“什么沉幻症的,我就是个大老粗,不懂这些。”
我冲方智明使了个眼色,他会意,“不好意思,我们要对毛先生做一些问话用来作报告,所以请你回避一下。”他上前对着毛实的妻子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噢,没问题,”女人笑着,“你们也真厉害,说是闹鬼都没人敢上去的,结果你们来了一手就把问题解决了。”女人喋喋不休。
没办法,我又冲方智明使了个眼色,他尴尬的抓抓头,“其实我也是没想那么多,我听到的第一时间就觉得应该是人为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走,女人没动脚,方智明给她拉了出去。
“饭吃了啊,”女人临走还在喊着。
“好了毛先生,”我搬起一边女人做过的凳子坐下,身后的云星彤打开了录音笔,“接下来的问题要是触及你的**你可以不说,但我希望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这对你的后续治疗和我们撰写报告都有帮助。”
毛实愣了愣,他好像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
“说说事情的经过吧,关于阿昆的。”我没等他答应,况且他答不答应也没什么用处。
毛实搓着自己手上的老茧,“其实也莫得什么事情,那天我和阿昆要给墙上抹灰子,我和泥他抹灰,本得没状况,不晓得架子颤了两下,人就晃下去了。”
我听得直皱眉,他的话语里根本听不出什么重点。我回头望了一眼云星彤,她也是一脸的神情严肃。
“那后来呢,你是不是见过阿昆的妻子?”我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莫得莫得,”他头摇的跟拨浪鼓,“莫见过。”
他没有说实话。我闭着眼睛回想着梦里的事情,他的梦里脸部扭曲的女人肯定就是阿昆的妻子,而且基于我之前的判断也是,面部扭曲肯定是因为她对毛实的纠缠,可能在女人的意识里就是因为他阿昆才会出现意外。
可是如今他矢口否认,那说明事情也许不是这样的,“那关于沉幻症,就是你梦里的事情,你还记得什么?”
毛实摇着头,“我就感觉是睡了一觉,没做什么梦。”
“行,那我告诉你,”我盯着他的眼睛,但毛实并不敢和我对视,“在你的梦里,我见过阿昆的妻子,她衣衫褴褛,好像受了什么虐待一般。”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他突然惊恐的叫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糙汉子拱到了被窝里。
确实有东西。我靠进被子,“她面色扭曲,嘴里还在哭着,说是你们做的。”
毛实像是炸了锅一样,“我没做什么,我还给了她吃的,只是让她留在楼里,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和云星彤对视了一眼,“那现在毛先生,能不能把事情再说一遍,你兴许有纰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