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牛一震,
她清晰看着濛泪的眼睛……她想看进去,到底他记不记得她,他这么问,什么意思!
濛泪简直就是积攒着自己这一生的气力在抑制啊,
心底里,如何翻海滔天,
我追你!
我追了你一生啊!
却,
眼中只透露出好奇,好奇,唯有好奇……
子牛噘嘴巴,像要哭了的样子,
濛泪渐渐松了手,变成捧,唇贴上去,“哭什么,有人追很正常,追我的能排到月亮上去了,你跟我比比啊,谁祸害的人多……”
子牛偏头咬他的脸皮,薄嫩着呢,可表现出的,怎么就这么厚,这么厚,
濛泪低声笑,“好了,不惹你生气了,咱才不喝这没味儿的白木耳汤呢,带你去个好地方,一定叫你乐开怀。”
子牛也不反抗了,
该享受她就享受,这是她一贯的习性,小天使来到人间受苦受难,时间越长越觉着不享乐就划不来,否则吃这么多苦为什么呀!
结果,
到了“青梅界”……
好大一片梅子林,
青青梅子粉墙头,壮美,绮丽,
濛泪袖子挽着,亲自为她摘,为她洗,甚至,喂她口中,
“我一小就爱吃梅子,尝尝我亲手栽的。”
子牛由心欢喜,她爱吃梅子也由来已久,老成为了她,墨州一个梅林地区都不准动土动工……
子牛唇接过去,梅子味道真不错,酸酸甜甜,从入口到吞咽下,都是梅子特有的馨香,
“好吃吗,”濛泪像个孩子……真的,这一刻,仿佛他又回到年少时候,那时候,他也是多少次多少次把好吃的喂到子牛口中,子牛爱吃,笑眯眯,不爱吃,就吐在他手心里,男孩儿会糊糊地又大咧咧地再往自己嘴里仰头一塞,“有啥不好吃的……”
子牛点头,“蒲根水暖雁初下,梅经香寒蜂未知。你能在北方栽出这样鲜润的梅子很了不起了。”
濛泪讨好地看着她,“我还能做好多你想象不到的事儿呢,”
子牛横他一眼,“别害我就好。”
濛泪笑而不语,还有比他更了解子牛喜好的么,他不会再重蹈覆辙,子牛就要“坏宠的爱”,太痴情,她会离你而去……
许是梅子还是叫她想起了老成,
子牛这几天老想起墨州,
这天翀心又约她出来打牌,
午饭,子牛头回说想亲自下厨。
叫东东出去买了几根“墨州肠”,
嗯,不敢肯定墨州人就是天朝人里最懂吃香肠的,但是说到对香肠的热爱,相信任何一州人与他们相比,最多也只能勉强达到业余水准。
墨州几乎是子牛第二个家乡,因为老成是墨州王,老成吃喝玩乐自成一派,“墨州肠”就是他一绝。
严格来说,虽然馅料也是猪肉和香料,但是墨州肠并不是腊肠,而是一种略经调味腌制之后再略经风干的香肠。烧烤几乎是墨州肠的唯一烹法,一条烤至恰到好处的香肠,外脆内软,咬下去肉汁四溢,肉味既鲜且浓。上等的烤香肠,还会使用上等的墨州高粱灌制,烤熟了之后,**中飘逸着醉人的酒香,端的是酒入愁肠……
子牛烤的一手好墨州肠,各个吃的叫绝,
子牛却始终默默坐一旁不语,看着他们吃,好似一种缅怀,一种思念……
翀心等知道她有心事,可又不敢明问,只得转移她视线,
“子牛,跟你说哦,有幅画的趣事跟你说都说不完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