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的头扭向他七哥看了一眼,声音不能再沉了,“他这么豁的出去,看来就是这场婚逼的,他是不是对冬灰还……”
关漫手指扶着杯盏轻轻摩挲,冷淡得很,“别把什么事都往她身上引。他当了这么多年少首,等待,总有个极限。再说,只一个孟冬灰么,他身边的女人不少了……”
小步一听,轻轻点点头,“也是,他这种喜新厌旧法,早把冬灰忘十万八千里了,”好像一想,确实这么回事,心情也放松些,慢慢抬起头,靠向椅背,神情返回清冷,“管他怎么闹,冬灰好好儿就好。”
这时候,
二哥和四哥一同也来了,
叫人注意的是,还有一位陌生面孔,
陆军制服,肩章一颗银鹰,上校军衔。
纷纷起身,向长空和霜晨示礼。
一行人最终还是来到关漫这桌儿,龙子们都被安排在了这一桌,女眷都在右起第一桌。
“二哥,四哥。”
关漫小步有礼喊一声。
意外的是,那位随行的上校也为他在这桌儿留了座儿,
长空亲口介绍,
这一介绍,更是叫人心不静!
长空虚扶那人的背后,一手比了比,笑着,
“这位是蒋愿,蒋司令元的次子,特来向少首贺喜。蒋愿,这是老七老八,关漫,小步。”
“七帅,八帅。”
蒋愿伸出右手分别和他们握了握,静稳有礼,稍有一丝淡泊。
着实是让人心惊,
这可是蒋家人,自蒋仲敏出事后,首次出现在公共场合!
其实,细想,又合情合理,
前也说过,蒋仲敏被关押,他的家人倒没累及,不过蒋氏一族从此沉寂,极少出现在公共视野……这次少首大日头,依旧作为望族一脉,出来贺喜也理所当然。
再说,人们肯定也会联想到前一段发生的大事件:瞿郦自杀。虽也极力抢救过来了,但毕竟伤及心本,作为姻亲,蒋家来京探望也是人之常情……
关漫,小步点头示意,
因着冬灰……这可是冬灰正儿八经的亲人!……心里肯定有些不静,面上,却还是如常,
但是,
这心不静看来注定还得掀起大波澜!
只因蒋愿一句“已婚”……
坐下后,
霜晨很少开口,
关漫小步因与之不熟,自然也少话,
只就长空没话找话了,
“最近临州天儿还好吧,你们那四季如春,哪像咱们这儿冷透心尖儿。”
蒋愿也有一答一,
“是还好,温度常年在10到25度间,人体感觉很舒适。”
小步心想,难怪冬灰这么怕冷,咳,南方这么好的天儿养出来的好身骨,到了咱们这儿生生摧折了,可苦了她……
“是啊,听说你们那儿年少孩子因为极少望得着雪,家长为叫他们不忘冬,生日那天习惯做一种馍,叫什么……”
“雪馍。是的,像堆雪人一样,馍能做出雪人的模样,也能把馍堆成小盘雪人的样子。”
关漫听着,
一直稍垂目,
手指有时轻敲一下膝盖,貌似闲淡,
生日那天,没给她做雪馍呀……
小步显然也想到这点,有点不是滋味的抬手掩了掩嘴,轻咳了一下。
“呵呵,看来没冬天的地方着实向冬,对了,你家有个小姑娘名字里就带冬是吧。”
这一问,
关漫垂目敲膝盖的手,一停。
小步也是缓缓起眼,看向他二哥,
得亏长空完全是闲聊,根本没注意这边,
“是,表妹名字里有冬。”蒋愿也只是轻描淡写带了过去。
其间,又来了些大员,
再高的官阶,来了,必定要来这一桌儿请安,
少帅们频频起身应安。
再坐下,
长空又开始闲聊,
今儿本是少首婚事,所以他问起蒋愿成家没,也不算突兀,
“咳,男人是要先成家再立业,要不心性儿不定,如何潜心办事……”老二这番叹,也只有霜晨心里最清楚了,这完全是模着当日元首激将少首的话在说呀。老二现在这场合说这话,如何里头没有一点讽刺少首的意味?
霜晨没吭声,心无旁骛静待礼成,
他却不知道,接下来蒋愿这句答话,给对面两个弟弟心理上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蒋愿轻答,也算如实回二帅的话,
“结过一次婚,父亲做主,和表妹注册过,后来性格不合,离了。”